(' 宋锦捏着衣服,嘟囔:“虫老头不是说不在了吗?”
曲茂泽:“他说的不重要,我会让他带路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若那就是个虫子似的
从一开始,虫老就表现得十分惧怕曲茂泽,怕得第一次见到宋锦这个和他相似的人,都哆哆嗦嗦任劳任怨
她歪起了脑袋,好奇:“你拿捏他什么把柄了?”
曲茂泽轻笑:“也没什么,他儿子的命在我手里而已”
宋锦:……
他又补充:“还有他孙子,还有他的”
宋锦一言难尽
看着她这副表情,曲茂泽笑了出来,伸手揉揉她脑袋,轻笑:“那老头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当初岭南之祸就有那老头的份,他的话你听着玩就行了,不用当真,真烦人了,弄死就行了”
宋锦无言以为
这是什么品种的魔鬼啊,也不怪被那么多人咒恨了
曲茂泽见此,又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脑袋
宋锦这次反应过
来了,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警告:“够了啊,再来我真走了”
这又是搂又是抱的,那么大人了,一点儿都不讲究
曲茂泽轻笑:“行吧,那下次再来?”
宋锦面无表情
这人一会儿不欠是会死吗?
她狠狠瞪了瞪他,从地上站起身来,拍拍冰冷冷的屁股,又坐到凳子上,拍了拍自己那本册子:“说正经的,快给我理一理,那小崽子到底可能是谁家的,要是靠谱,可以去看两眼,不靠谱就当这事不存在了”
大家族的事情多,就是那些人会因为宋府顾忌几分,但到底隔得远,很多东西说不好。更别说,就曲茂泽刚才那一串,指不定就包含了家长,可认亲不得
曲茂泽只觉得好笑,他摇了摇头,起身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合好里衣,拢好外套,又整理腰带,从上到下,动作十分轻巧,一看就是讲究人
宋锦撇嘴:“瞎讲究”
曲茂泽轻轻一笑,道:“刚才说漏了一点,因为红线蛊是子母蛊,还是有一点后遗症”
宋锦狐疑地打量着他,就他这活蹦乱跳的模样:“什么后遗症?”
曲茂泽扯扯领口,又理了理头发,轻声:“母蛊能感应到子蛊的情况,所以”
宋锦唰一下跳到门口
门一开,牛铁兰站在门外,她身形单薄,裹着厚厚的披风,就露出个脑袋,在微弱的烛光下,看起来格外苍白
宋锦赶紧把人拉了进来,拍拍她脑袋上的雪渍,抱怨:“外面多冷啊,你管他干什么呢,他这么大人在府里还能出事?”
牛铁兰眉头紧蹙,伸手摸向宋锦的领口:“哪来的血?”
宋锦摸摸鼻子:“打架打输了,不碍事”
这话一出,牛铁兰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伸手就扒她的衣服
如果只是这点血,她肯定不会承认得这般快
果然,都不用往下扒拉,就看到肩膀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牛铁兰没好气地想拍人,看着那伤口又下不去手,只能狠狠瞪了瞪她
“你给我老实点,一天天”
宋锦嘀咕:“过几天就好了”
曲茂泽站在桌边,手上拿着那登记的册子看着,目光幽深:“宫乾那老不死伤的?”
宋锦一双眼发亮,毫不掩饰欣赏之意:“宫道长武艺高强,很厉害,等我后面还去找他切磋”
曲茂泽醋意乍生,嗤笑:“那老不死的净能装”
认识几十年了,宫乾有几斤几两他还能不知道吗?还下次切磋,明日就找不到人了
宋锦跃跃欲试:“你哪天也和我比一”
“哎哟”
牛铁兰一巴掌拍她脑袋上,揪着她的耳朵,冷声:“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宋锦憋屈着改口:“我说,让他认一认人,给宁宁找找看”
牛铁兰这才放下她,用眼神警告她老实一点,走到曲茂泽身侧,蹙着眉看着那些个人名,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几个,忧心忡忡,委婉
“这几个的话,怕是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