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基地门口排队那会儿,幸存者来投奔的多,检查人员和登记人员忙得停不下来,也就都没细说这些情况,沈辞只能自己去打听了。
她帮着爸妈把房子收拾好,碗筷和做饭工具都放进厨房里,毕竟在现在这么个高温天气下,做饭是不能再在房间里做了。
收拾完这些,陈玉兰心情好好地下厨,给大家煮蔬菜汤喝。
菜就用沈辞空间里种出来的,加上调料,煲一锅鲜香浓郁的蔬菜汤。
天热,沈辞正是没什么胃口的时候,喝一口,一路鲜进肚子里,人也清爽过来了。
晚饭大家就喝蔬菜汤,别的也不多吃了。
沈辞从空间里再拿出些冰雪,放一些进冷风扇,再放一些到盆里,置于床边,给卧室降降温。
陈玉兰和沈梁山都各自拿了块硬板纸,给大家慢悠悠地扇风。
虽然空气依旧闷热得难受,但对比下室外,屋里简直就是天堂。
沈辞很快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军事区的某栋冰冷大楼里,一方长长的桌子,围坐了一圈人,其中坐主位的是名头发半白,身形笔挺的中年男人。
男人不用说话,光是坐在那,就能将整个议会厅都震住,不怒自威。
而在他的左右手两边,每间隔一段距离就有人坐着,有男有女,年纪都约莫为四五十岁的样子,显得坐在角落里的楚望很是突兀。
楚望尽力将自己的身体躲到楚业川的后面,试图让所有人都看不到他。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次的会议就是冲他来的。
“楚统领,昨天基地门口发生的事情,你怎么看?”魏宏深开口,语气寻常,可里面蕴含着的力量,叫人不敢小觑。
楚业川拍拍躲在自己身侧的小儿子的手,和善道:“这件事情的确是小望做得不对,不过他也是怕那个闹事的人煽动人心,到时候场面变得不可控,就是做事情的性子急了些,我一定好好磨一磨他。”
枪杀幸存者的事情,经楚业川这么一说,变成了楚望是为了基地,为了大局着想,只是年轻性子急,可在场的人什么风浪没见过?一眼就看穿楚业川这是打算包庇自己的儿子,准备把事情化小了处理。
要换成平常,大家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但这回却没那么简单了。
有人冷笑道:“楚统领可能还不知道,昨天基地门口发生的事件,对基地造成了多恶劣的影响。”
底层幸存者别看能力弱小,必须依靠基地,那是他们没有被逼急,要是基地做得太过分,把他们逼急了,他们人数最多,一旦联合起
来反抗,就算不能颠覆基地,也能叫他们这整个议会厅里的人都脱一层皮。
所以基地一直都很好地掌握了一个度,既能压榨底层的劳动力,又能恰到好处地给他们活路,可昨天楚望的行为,一下打破了这种平衡。
想要维持平衡,基地就需要拿出实际的好处来安抚底层幸存者。
这个中道理,不用摆到明面上说,大家也心知肚明。
同样明白的还有楚业川。
楚业川脸色很不好,但为了尽快把这件事情揭过去,只得咬咬牙道:“基地的损失,我赔!”
说完,楚业川眸中压抑着怒意,看向刚才说话的人:“满意了?”
那人讪讪地闭了嘴。
“爸!”楚望坐不住了,急得差点跳起来。
他们家赔,那得赔多少?把他们家的家底翻了都赔不够啊!
魏宏深默了默道:“这件事情,已经不是那么好善了的了,底层幸存者需要安抚,物资赔偿或当众惩罚,必须二选一。”
就像古代帝王,太过昏庸,底层的百姓揭竿而起,是会出大问题的,所以这次的民怨需要平息。
坐主位的魏宏深这般发话,其他人听了都不由暗爽。
要知道如果是基地出面安抚那些幸存者,花的就是基地的物资,而整个京北基地,他们都有份,相当于他们去给楚望擦屁股,凭什么?
而让楚业川自己赔就不一样了,让他平日里把自己的小儿子宠得无法无天,这下终于要自食恶果了,怎么不痛快?
这时,议会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把守在门边的守卫者出去一看,回来道:“报告首领,是……是楚队长回来了。”
整个基地,只有两名楚队长,除了楚望,就只剩下一个楚寒。
得知是楚寒,楚业川的神色晦暗了一下。
魏宏深目光意味不明地扫了眼楚业川,脸上露出笑意,对守卫者道:“去把楚寒请进来。”
“是。”
楚寒一进议会厅,数十双眼睛都齐刷刷地朝他看过来。
他无视了那些或审视、或探究的目光,随便找个位置,拉开椅子坐下,没有说话,更没有和楚业川打招呼,甚至是无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