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但……”
“你看看我,用你那双好眼睛观察一下我。”莉莉安娜靠近克里斯托夫配合她的手而转过来的脸,“我可以随我心情去任何我去过的地方,但我现在人在谁的身边?我决定要成为谁的妻子、和他一起过以后的几十年?嗯?这些事实都不能让你清晰地观察到我对你的感情吗?”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亲口承认对他的感情,克里斯托夫立刻意识到,在此之前,一直都是他在告白,然后等待着她去回答“我接受”。
他的心情一下子雀跃起来,和这个事实比起来,前面的那些介意就像指尖落下的沙子一样,成了十分微不足道的东西。正缓缓落下海平面的太阳把她白色的长发照出了更加明显的暖融色调,也让她绿色的眼睛拥有了更加动人的光泽。
克里斯托夫觉得自己该说点儿什么作为回应,就在他还在思考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口了,但说的是和他们刚刚的话题完全无关的事情:“我第一次——不,是第二次,就是去年的新生舞会,看到你用这双绿色的眼睛这样望向我的时候,我就想吻你了。”
对,那应该才是他第一次对她心动,虽然那只是一种浅薄的……甚至无法定义缘由的冲动,但是它在那一刻发生了,然后注定了之后的种种。
他看莉莉安娜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局促地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只能说培养女人的“不动声色”比他想象得难很多,但就在他以为自己看穿了她的下一步行动、觉得她要害羞地跑开的时候,她又主动靠过来,这一次的亲吻,是她主动地微张开了嘴。
一个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深刻缠绵的亲吻结束后,他意犹未尽地问道:“这是我之前向你许的愿望吗,莉莉安?”
“不是,”莉莉安娜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她刚刚觉得自己都要因为呼吸失去节奏而缺氧了,和那个深吻比起来,那个愿望好像没有那么羞耻了,她索性一口气说了,“你当时一直念叨那个斯文瑞迪尔回去可以抱着老婆睡觉,所以吵闹着回来也要抱着我睡——我不答应你就要把全身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我是为了活命才答应你的!”
克里斯托夫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莉莉安娜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难得害羞的时候,却听到他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说道:“那还是算了,这是我喝醉了才说的话。”
嗯?所以她都这么亲他了,醋劲还没有消吗?正当莉莉安娜这么想的时候,她听克里斯托夫说道:“我不能因为一己私欲把赛尔斯拖入对抗皇室的战争里,所以为人臣,我要遵守皇帝的命令,两年之后再和你正式成婚。”
看着她因为刚刚的亲吻比平时更加鲜红诱人的嘴唇,克里斯托夫继续说道,“但是我意识到我是越来越想和你亲近的,这种欲望越来越难以克制,而我绝不能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自然是要从源头扼杀可能会让我越界的机会。”
“我们两个的孩子,一定要是光明正大地、受到这片土地祝福后降生的孩子。无论谁问起我们的孩子,它都能骄傲地回答对方它父亲的姓名,它母亲的姓名,我会给它我的一切,绝不让它感受到一丝一毫的不安全,你儿时经历的那些坎坷……那些曾经让你伤心难过的事情,我不会让它们再在你眼前重演,不让你有重新回忆起它们的机会。”
其实男人还想过更多,除了莉莉安娜曾经承受的,那些,他还想到了自己少年时代萦绕在身侧的那种孤独。
我会为了你、为了你们,哪怕遇到了所谓的‘湮灭’,就算那是神为我注定的命运……我也想拼尽所有的可能,回来,回到你们身边来,哪怕狼狈得像一只断了翅膀、再也飞不上天空的老隼,也要用磨秃了的爪子爬回到你们的窗前。
但这些话他没有说,说出来的话,女人又会跳脚嚷嚷“旗帜”之类的话。
这就是他现在能给出的全部的爱,他不知道能不能和遥远的北方相比,但莉莉安娜今天说的话,让他感到了更多的自信。
“我给你说,我给你传递消息,福兰特是给了我报酬的。”夕阳下的沙滩上,男人牵着女人的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突然,女人一个小跳,叉着腰挡在了男人面前。
“怎么?”看着女人举到他面前搓来搓去的手指,男人装傻,“什么意思?”
哦不对,这里好像还没有推广纸币,所以不能用搓钞票的手势,于是莉莉安娜换成了摇钱袋的手势:“这个意思呀,这个意思!”
“你还要两头吃啊?胃口挺大嘛!”
“那我是中间商,我不两头吃我就是【没有学得很正宗的赛尔斯俚语】,你给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