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日子过得还算平淡,一如既往地锻炼去酒馆喝酒,时不时会去看看小硕,带着婴儿喝的奶粉,教小硕打拳。
这段时间林子彦也没有找项恺,不知道是因为伤病的原因被家人关了禁闭,还是因为帮派在追杀他暂时避风头。
今天早上项恺被邻居叫醒,一栋筒子楼坍塌不少居民困在里面,他们指望不上警察,只能自救。
项恺认识那栋楼里的一个老头子,自己小的时候带着项俞,犟老头不会说什么好话,喊着自己小叫花子带拖油瓶子,却会让他老婆多盛一碗饭菜送到自己家门口。
老化的筒子楼经过数十年的风吹日晒早就岌岌可危,不知是不是受到爆炸的波及,四层的筒子楼塌了三层。
项恺脱下夹克和其他邻居搬走大块的水泥墙皮,老头子的脸上挂了彩,穿着跨栏背心狼狈地坐在路边骂天骂地,“这群操蛋的玩意就没干过好事!”项恺看他一眼,无奈地说:“你不嫌冷?先去找个屋子躲躲。”
“躲个屁!老子不走!死也死在这!”犟老头望着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成了一摊废墟,心里难受忍不住叹了口气。
项恺扛着一根钢筋走过,笑道:“那你就看着。”
房子没了,天气还没暖和过来,十几口子人不能没地方住,他这几天一直在和其他邻居搭建临时住房。
项恺搬着水泥袋扔进推车,干着力气活汗水渗透身上的衣服,布料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性感的肌肉线条。
旁边干活的男人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肩膀的肌肉,羡慕地竖起大拇指,项恺挑眉,也没说什么。凡事有个开头,本来碍着项恺长得严肃,不敢搭话的人,忍不住伸出带着白色工作手套的手朝他“揩油”,“哥们,你这胸肌练得真不错。”
项恺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僵直,项恺轻松地说:“你的还差点意思。”
“哈哈。”大家哄笑。
男人之间在一起互相调侃,撸起袖子比较着肌肉,干着活也没觉得有多累。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吸引众人的注意,精致的皮鞋踩在废墟上,锃亮的鞋面蒙上一层灰尘,项恺见周围干活的人都看向一旁,扭过头瞧见林子彦拿着个安全帽朝自己走过来。
项恺的心底一沉,冷漠地移开目光,搬走自己面前的石块。
林子彦站在他面前,半个月不见林子彦的气色恢复得不错,脸上找不到一丝病态,却也没有第一次见到项恺时那样潇洒自如,整个人笼罩在一层压抑阴郁的穹顶之下,林子彦举着安全帽递给项恺,轻声说:“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不保护好自己?”
万一哪块石头掉下来砸到他的头,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