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抽离的那一半看到这里,不由心底冷笑。 卖出去一份一千万的保险,提成大概有个几十万了吧,作为认亲的见面礼难道还不够有诚意吗?可惜有些人没脸没皮,比起自食其力,更想直接伸手要钱。 他的妈妈虽然渴望亲人,但显然并没有被情绪蒙蔽双眼。 她叹了口气:“我不是在纠结方式,而是觉得我之前太过激动,行事莽撞,似乎太早在他们面前露富了,反而让这段关系变得难以维系。” 父亲也轻轻叹了口气:“这怎么能怪你,我们不说,难道他们在网上就查不到消息吗?” 父亲安慰的话音里带着淡淡揶揄的笑意:“我自认为我们的企业发展得不错,还算有点名气的。” 母亲先是被父亲逗笑,然后似乎有些沮丧:“也是,如果我们不说,他们怕是又要多想,觉得我们遮遮掩掩不够真心吧。” “你现在是什么打算?”父亲问道。 母亲很是愁闷:“当初签保险的时候我其实就察觉到这一家人不太适合深交,想着观察观察再和孩子们说,现在也该做出决定了。” “她总是找我哭诉要钱,又说钱被姓张的抢走还因此打她,才几个月,已经给了好几次了,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父亲握住母亲的手:“别难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如果她自己不肯做出改变,我们也无法强行扭转别人的命运。” 母亲背过脸去,飞快抹了一下眼睛:“今晚是最后一次了。之后除非她说要离婚找我求助,我会给她请律师,帮她找工作换城市居住,除此之外我不会再给她其他东西了。” “也不必和孩子们说他们的存在了,不是什么好的缘分,何必让他们跟着一起心烦。” “好。” 客厅没有开灯,于是沉游川看到柔和的月影里,银白的光辉下,父亲捧着母亲的脸,轻柔地吻了吻她的眼角。 然后父亲一抬头,看到了站在楼梯口揉着眼睛的自己。 “游川?”父亲有些惊讶,母亲有些紧张。他们一起站起来朝自己走来:“怎么下楼了,睡得不好吗?” “不是,”沉游川强忍睡意睁开眼,“我有点渴。” “给,喝了快去睡吧。”母亲给他倒了半杯温水,笑着看他咕咚喝完。父亲则一路跟在他身后,护送他摇摇晃晃地上楼回房间,看着他栽进床里倒头大睡才离开。 因为本就是半夜脑子发懵时偶然听到的几句零星言语,当时不知前因后果稀里糊涂地根本没记住。之后他又满心投入到中考冲刺心仪高中的学习中去,就把这一夜的事完全抛之脑后了。 现下受到刺|激,潜意识里的碎片才又翻涌上来。从梦中醒来的沉游川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陌生的天花板。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当初那一家子跑来装模作样,大概就是为了试探他是否知道这一千万,顺便再多捞点钱吧。 还好当时他把家产变卖基本都投进了山晴的医药费里,想起姓张的后来在华京因此甩脸子踢踢打打的样子,沉游川冷笑一声。 他揉着因为睡太久而有些胀痛的额角坐起身,看了眼手机,凌晨四点,他大概睡了有十六七个小时了。 今天还有戏,现在出发去机场,还来得及。 不过这是哪儿?不是医院,倒像是谁的家。小方呢? 沉游川一边打量着房间内暖色调的装饰摆设,一边向外走去。想到自己昏睡前听到的声音,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打开房门,外面客厅的沙发床上立刻弹起一个身影,正是小方。 小方冲上来仔细观察他的脸色,半晌,才松了口气:“沉哥你没事了吧?昨天你差点没把我吓死。” “抱歉,让你担心了。”沉游川带着几分歉意。 “下次你再不爱惜自己身体,我可要给伍山大哥告状了。”小方气哼哼道。 沉游川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收拾一下,谢过人家准备回华京了。” “沉少爷。”一道声音突然在不远处响起。 两人一惊,转头才发现一个面容和善的阿姨不知何时来到客厅。 她打开屋内的大灯:“凉舟少爷吩咐我给您熬了粥,您喝一碗垫一垫肚子再出发吧。” “您叫我小沈就好。”沉游川沉默了一瞬,最终他接过对方递来的洗漱用品,去卫生间迅速收拾好自己。出来的时候,温度适宜入口的粥和小菜已经在桌上摆好了。 他谢过阿姨,对方说自己要出门锻炼顺便买菜,十分利索地提起篮子便离开了。 房子内只剩下小方和他两人,小方这才大胆开麦,说这就是沉游川家对面。 昨天宴老师带着人破门而入,因为那边卧室空置太久不好住人,他就把昏迷不醒的沉游川搬到了这里。 宴老师还叫了老中医把脉,确定沉游川只是疲劳过度外加情绪激动导致的昏睡之后,又不放心地陪他到下午,才因为晚上有拍摄任务不得不先回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