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伴随着虞十眠的一声惊呼,不过一瞬,云笙便从老妇的模样恢复成孔衔枝二人见她时的样子。 “卞夫人”云笙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我是喜欢这个称呼。不过,对于你们来说,还是唤我逆生蝶吧。” 她的目光落在悬浮于孔衔枝身侧的罪妖录上,眼中没有恐惧,反而多了些怀念甚至是歉意,“抱歉,我本应在书中乾坤为我的族人恕罪,却偷偷跑了。” “请进吧。”云笙侧过身,那门框甚至被她握得脱落,只见她挥了挥手,一切又恢复原样,“进来再说。” 跟着她进了院门,身穿围布、广袖卷起,一脸锅灰的卞雅儒灰头土脸地从灶房里出来。 “老婆婆,我家里的仆人不知都去哪儿了,您等一等,我去问问旁人如何生火。” 卞雅儒抬手擦去脸上的锅灰,抬头一看愣在原地。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我家?” 他四下张望一番,惊恐道:“老婆婆呢?是不是你们对她干了什么?” 说着,他还指着虞十眠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 对此,虞十眠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儿,心说要不是因为云笙是妖,她早就骂回去了。 “夫君。”云笙眉眼温柔,身形一晃便出现在了卞雅儒面前。 面对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卞雅儒一个文弱书生被狠狠吓了一跳,脚下一崴,整个人就要朝后倒去。 云笙挥手,淡粉色的蝴蝶编织成一张巨大的蝶网,拖住了向后坠倒的卞雅儒。 “睡吧。”云笙眼带柔情,鳞粉洒落,落在卞雅儒的脸上,在吸入鳞粉的瞬间,他便陷入沉睡。 “那个里面,装的是国君和王后那两个畜生吧。”安抚完卞雅儒,云笙看向玉兰衡手中的琉璃盒,声音带着滔天恨意,“他们是怎么说的?说我是妖,说我害了整个金沙国?” 云笙的状态不太对,眼尾发红发黑,身上的气息也波动不稳起来。 孔衔枝张了张口,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到底没说他们受不住折磨,半点不敢撒谎的话。 “在收了我之前,请看一看事情的真相吧。”不过云笙到底稳住了自己,苦笑连连,蝴蝶围成巨大的圆圈,在圆圈中,一幕幕往事渐渐浮现。 “即便我要至少,也得有人知道一切的真相。我和夫君,凭什么背负这骂名和污蔑。” 第33章 云笙 逆生蝶是三百多年前从罪妖录中逃出来的,算是最后逃出来的一批妖。当她离开时,罪妖录中已经空无一妖了。 她不知道去哪里,但是既然逃了出来,私心里便不再想回去。 在书中乾坤里受到的折磨让她早就无法维持年轻的面容,只能是老婆婆的模样,不过她并不担心这一点,因为对她而言,不过是进行一次逆生罢了。 依靠着仅剩的妖力,逆生蝶想要回到当年的家乡,可近万年的时光过去,早就沧海桑田,家乡不再了。 之前百花盛开的地方,现在遍地都是黄沙,风裹挟着砂砾打在她脸上,让她本就佝偻的背更加弯曲了些。 “金沙城。”手持拐杖的逆生蝶被沙漠干燥的环境弄得喉咙发痒,她咳嗽了好几声,血丝在喉管中涌动。 “去讨杯茶喝吧”这样想着,她拄着拐杖,拉紧了脸上的布,缓缓进城。 或许是连日的赶路让她的妖力被透支,她最终倒在了一处小巷里,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可当她醒来时,却感觉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柔软的床榻上。 “老婆婆,您醒了?”五官平平却端正的男子,一身的书生气。他手中端着一碗甜茶,见逆生蝶醒来便轻柔地将她扶起,喂她喝茶。 “快些喝了这甜茶润润喉咙。”男子眉眼宽和,因为手无缚鸡之力,单是将逆生蝶扶起来的动作就让他面色涨红,显然是铆足了劲。 逆生蝶觉得有些好笑,她就这男子的手一口口喝光了茶水。 “小生卞雅儒,婆婆如何称呼。”卞雅儒制止住了想要下床的逆生蝶,热情道:“婆婆还是再歇歇吧,之前给您把脉的郎中说您身子虚,得好好补补。” 不过是一个凡人。 逆生蝶躺在床上想,热情的可笑。 没得到回应卞雅儒也不恼,反而体贴道:“婆婆若是不想说也不碍事,您是来金沙城投奔亲戚的吧。若是暂时没有地方去,大可待在我家。” 逆生蝶闻言,苍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卞雅儒笑了笑,“您的穿戴都与我金沙国人不一样。” 逆生蝶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他住下,或许是真的没有地方去;或许是需要找一个地方疗伤等待逆生;又或许是太孤独了。 她讨厌孤独。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可日子越久,逆生蝶便越觉得这卞雅儒是个怪人。 他是个书生,毋庸置疑。但却从来不参加科举。 在逆生蝶寄居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