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眼前隐隐能看见城镇时,佛主的耐心也越来越低。 他已经等不及要杀死孔衔枝了。 大手伸出,眼看着便要将孔衔枝握在手中,却忽然顿住。 佛主眯眼,冷声道:“这些该死的叛佛者。” 孔衔枝只觉眼前一花,周围便有缕缕烟雾弥漫。当那烟雾散开时,那萦绕在耳边的梵音也逐渐减弱,这让孔衔枝很是松了一口气。 佛主现在的梵音一定有古怪的很,绕在耳朵里面经久不衰,若不是清楚的知道这声音无法被阻隔,孔衔枝甚至都恨不得直接将耳朵捣聋。 这烟雾似乎是某种结界的开启,在这结界内,不光梵音消失,就连佛主周身的金光也渐渐淡去。甚至,他身上那件金灿灿的袈裟都开始变得破败枯黄。 佛主眯眼,眼睁睁看着孔衔枝的身影消失在烟雾中,纵容心有不甘,却只能向后急退,退出这片烟雾,在结界形成前离开。 当他离开烟雾的瞬间,梵音再度响起,无数对于佛道的信仰落在他一人身上,这让他又恢复了那副宝相庄严的模样。 莲台悬空,佛主冷着脸低头看去,只见那烟雾覆盖的区域直径不过十米。 可即便如此,佛主依旧不会冒险进入其中。他现在并不能算是妖了,他是依附于信仰所生的佛道化身。只要有信仰,他便不死不灭。 但,若是一旦信仰被隔绝,他便如同待宰的羔羊般束手无策。好不容易再次拥有生命,佛主绝不会让自己落于危险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一群人,佛主将他们称为叛佛者。这些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制造出这些烟雾结界来。这种结界一开始只是减弱信仰的联系,可是直到现在,这结界已经可以彻底隔绝信仰了。 那些该死的叛佛者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不光极擅长躲藏,甚至源源不断。这么多年下来不光没有杀光这些叛佛者,他们的数量反而愈来愈多了。 佛主指尖在莲台上敲了敲,耐着性子等待。 他多次遇见这群人,佛主对这烟雾结界也了解许多。这东西确实厉害,可维持时间却不长。 最多,也就一炷香时间。 而此刻,那些烟雾已经开始闪烁,渐渐变淡了。 佛主一直紧紧盯着那烟雾,确保孔衔枝并没有接着烟雾的遮掩离开。只要烟雾消散,他就能将这心心念念了万年的仇人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然下一秒,一道声音从佛主心中响起。 “斑衣,回来。” 佛主心头颤动,眼底也浮现出一丝对那声音的恐惧。可他实在不甘心放弃杀了孔衔枝泄愤的机会,试探着道:“尊上,可否再给我一些” “回来。”被唤做尊上的人正是朱厌,他语气不耐,“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是。” 佛主低眉顺眼,竟直接在天地间解体。 下一秒,万里之外的奢华宫殿里,端坐在高台之上的朱厌膝上突然出现一只小巧的金蝉。 “嗯,信仰供养了万年,尾巴还是这幅丑样子。”朱厌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那金蝉的尾巴,引得金蝉一阵发抖。 细细看,才发现这金蝉的尾巴是深褐色的。显然,这只“金蝉”并不纯。 “你又出去了。” 朱厌捏住金蝉的那对翅膀,脸上的表情十分平和,声音却藏着一丝冷意。 “我、我让人去肃清了周围,确保没有叛佛者出现。” 佛主的声音又尖又细,一直在发颤。 “可是,你还是遇见了他们。”朱厌捏起金蝉,指尖用力,捏得佛主发出一声痛苦的长鸣。 “本尊有没有说过,在那些叛佛者还没有全都死干净前,你不许离开妖尊殿半步。” 佛主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悲鸣,断断续续道:“可、可是都六千多年了,那些叛佛者依存在,甚至越来越多。这六千多年里,我只离开了两次!” “哦,越来越多啊。”朱厌挑眉,左手在空中虚虚勾勒两下,便塑造成一个纯金的笼子来。 他随手将金蝉丢入笼子里,将笼子举起,与自己双眼平齐。 “人多了,思想就多了。既然叛佛者越来越多,你就自觉一点,别再出去了。之后的赐福,我会让你的替身去做。虽然效果差了点,但多做两次一样的。”朱厌看着那金笼,似乎是嫌笼子素了些,指尖轻点,无数珠宝美玉装饰了那笼子。 “若不是你这废物当年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本尊的道何至残缺不全。”朱厌冷笑,眼中满是阴冷,“这样好的日子,莫说万年,就是万万年本尊也过不够,别想毁了本尊的世界。” 说罢,朱厌将金笼子摆在王座旁的小案上,起身朝外走。 “好好反省自己,知道错了,本尊会放你出来。只要不离开这妖尊殿,想玩儿什么随你便。” 随着朱厌的离开,大殿内跳动着的火焰一一熄灭,整个大殿陷入一片黑暗中。 在这黑暗里,灵魂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