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这一点,公关团队给出了两套处理方案。
一是装死等风头过去。舆论造成的影响是不可逆的,简单的澄清一时也很难扭转他人的印象,索性稍作休整,等时间冲淡记忆。
但这也代表着岑意倾需要暂停短期内的工作。
二是放弃之前不轻易露面的原则,凭借综艺节目和活动扭转观众的印象。
不等她多做考量,尤婧先表态:
“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就她这张嘴,上综艺纯属是嫌死得不够快。
“不。”
岑意倾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给我安排个合适的综艺吧。”
撂下话,她起身离开会议室。
工作室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她窝在窗边的沙发里,望着窗外盈盈的灯火出神。
厚重的门把会议室里的争论声变得瓮瓮的,片刻后,那声音突然清晰了一瞬,接着再次变得模糊。
“我以为你会暂停工作。”
宋祈站在她身后,影子虚虚地打在窗户上。
她没有回头,只盯着他床上模糊不清的五官,“为什么?”
“这样落实起来更轻松,符合你的办事逻辑。”
“宋祈。”岑意倾终于转身,笑得
肩膀都颤抖,“如果这就是我的办事逻辑,我应该马上买点水军营销号,把你一起拖下水。说你违法乱纪婚内出轨,总之随便什么理由,让你替我成为风暴中心,转移视线。”
“到时候根本轮不到我来操心,哪怕是单纯为了自己的名声,你也会披星戴月地去处理这一篓子破事。”
话说得很难听,她故意的。
但宋祈没有被激怒,反而坐在她身侧,似笑非笑:“看来你很了解我?”
“我一直都很了解你。”岑意倾顿了一下,抬手抚上他的脸,“毕竟我是个私生女,寄人篱下,从小就很会察言观色。”
酒红色的指甲轻轻刮蹭着他的薄唇,岑意倾探身贴近,墨色的发丝倾垂而下,吐息落在宋祈的脸上。
“被迫和一个私生女结婚,确实折损了宋总的一世英名。但如果要怪就怪盛从明吧,但凡他能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哪里还轮得到我来给您添堵呢?”
“老、公。”
宋祈挑眉,不回避她的触碰,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扣在她脑后,迫使她和自己的距离再次缩短几分。
出乎意料的动作引得岑意倾一滞,好在她很快藏起了眼底的慌乱。
“你搞错了。”他薄唇轻启,“和你结婚这件事,不是被迫。”
她脑内嗡的一声炸开,下意识想推开宋祈。
“还有,不需要拖我下水,我也会帮你处理这件事。”宋祈的力气比她大,任凭她怎样用力推搡也纹丝不动。
“一个小时后,宋氏的官方账号会发布声明替你澄清。”他攥住她作乱的手,“只有你一个人站出来,别人不会相信。”
她嘴上道谢,却还是用力挣脱他的桎梏。
“不客气。”宋祈放开她,“老婆。”
临近午夜才离开工作室,岑意倾坐在车里,身心俱疲。
这两天的事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不知道爆料的人是谁,但可以确定的是,对方一定和她认识,甚至还对她有一定的了解。
在搜索引擎上输入盛从明的名字,会关联出他的妻子贺婉笙和两女一子,再附上他的生平介绍。
但少有人知道,岑意倾的生母并非贺婉笙,也几乎无人知晓,企业家盛从明在妻子生下长子的第二天就出轨了医院的护士岑瑶。
她只是盛从明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盛从明起初只当她不存在,直到她出道大火,才担心起她趁机曝光他的丑事,把她接回了盛家。
至于岑瑶,她对这个女儿没有半分不舍。彼时的她忙着相亲结婚,正愁不知道怎么甩掉岑意倾这个小拖油瓶。
岑意倾沉默了一路,回到家后躺在床上,疲惫感才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人生轨迹和瓜条里写得大差不差,十三岁出道,回到盛家,二十五岁嫁给宋祈。
那么,到底是谁抓取她原本的生活轨迹,编造了这个半真半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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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代表宋祈发布声明后,网络上的留言终于有了平息的势头。
如当初计划的那样,岑意倾工作室对外表露了参加综艺的意向,很快收到大量的节目邀约。
尤婧事先替她筛选过一轮,等她来工作室后一并扔给她,“选吧。”
岑意倾正跟评论置气,把手机丢到尤婧怀里,告状似的:“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