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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外戚再次伟大 第13节(1 / 2)

“那必然是太后与陈老学士谈过,以退为近。”梁道玄相信妹妹有本事想出这个办法,“不然先帝……是不会与老臣们打擂台的,到时候难受夹在当中的,唯有陈老学士一家,其余人哪个不能全身而退?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卫琨半是慨叹,半是惋惜,“陈老学士的资历在那里,再熬几年,混个大学士也当得,那可是与今朝不一样的身份了,致仕何尝不是一份荣光。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想得好美,但路上坑坑洼洼,你不知哪一处要摔大跟头。总算他儿子的命保住,无了官职,但也免去流徙之苦,如今却不知在做什么。还能如何强求呢?”

……

思及这番话,再看面孔老迈,精气神也是仿佛被岁月掏空的陈棣明,梁道玄心中也有感慨,也有悲悯。

姨夫的话在理,陈大学士的儿子固然有错,该罚,也算是冲动血勇的教训,然而却罪不至此。

天子脚下在朝为官,终究权势要大过法理,有些事,认不得半点死理。

谁知慨叹并未存续多久,甚至可以说是转瞬即逝,梁道玄眼见陈棣明大人的笑就变作意味深长,自袖筒抽出叠卷子,放在他的面前:“玄之啊,今日先不急着讲课做学问,来来来,先写一写这个。”

玄之是梁道玄的字,与他的名字一样,来自于《抱朴子》,据说当年他半死不活被姑姑带回北威府,险些投奔第三世,多亏有一精通药理的道人高士,施针给药,救下他一条小命。

故此,家中为他起了与道和养生有关的名字,年纪到了,又请过去的师傅先生,赐下关联的表字。

此时此刻,名玄道字玄之的那个人,接过卷子,手上是轻飘飘,心中唯有震撼。

摸底考试果然是历代教育事业的优良传统。

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

他梁道玄上辈子高考,这辈子科举,一概逃不掉。

第21章 学海再游

学习和考试仿佛是上辈子刻入骨子的本能。

梁道玄夜不辍笔,正巧新宅子入住,又没安排多少人,安静舒适,他干脆住在文杏馆,时而读一读表哥送来的书,思量文辞,再动下笔去,几经删改,竟也花费了三天时日才得了颇为满意之作。

这上面的题目说来简单,却也不好阐述。

陈棣明老学士写的是仿科举中的时策——这也是本【】朝科举进士科三天头一考,比后两日的诗作与正论都要重要,可以说一个士子最终是得第还是名落孙山,就看他时策本领如何。

由于这辈子已然放弃卷生卷死,导致上辈子他高中读书时最挚爱的各种真题类书籍,梁道玄是一本也没看过,表哥不以俗务相扰,加之人家也是优秀学生,从不抱怨考试太难或者课业太多,他也无从了解。

于是,他除了关于科举的常识性内容以外,实操所知,大概和小姨家巷口卖烧云吞的小贩了解程度不相上下。

梁道玄是骄傲的应试至上主义者,不参加考试,他可以躺平至这辈子结束,但既然参加,那是必然摆正态度全力以赴。于是他根本没去书肆纸斋买一本历年科举文章要义或是撷英来看,全程闭卷,连崔表哥的好心指点都全然拒绝。

经这几日闭关,一篇文章删删改改,待告知陈老学士完成时,已然是调整至最佳的字句。

谁知陈学士来了后,只略略一看,便笑着摇头:“过去是我小看了玄之你,当你真是目中无丁的胡闹纨绔,但今日一试高下,才知科举这条路,你虽是满身满腹的学问,却连门道都寻不见。”

梁道玄赶紧拿出请教错误的态度,郑重道:“师傅,我虽开过蒙,该看的书也是读过,晓得做人的道理和立身的金科玉律,却仍是科举门外汉,欠了大火候,还请师傅勿嫌弃学生愚钝,只求不吝赐教。”

“那我先问你一句,你读这书,写这文章,要入考场是为了太后的嘱托,走个过场,还是拿定心思,想考出个自己的明堂来?”

如果说来之前陈棣明还心有思量,但他见了这篇文章,忽得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人绝不是只希望自己教应付的学问,那字里行间的专注与铭意,只在真正一心求读的寒门子弟中见过。

梁道玄想都不想就能回答:“自然是想做我朝第一个官身出处名副其实的国舅爷了。”

“好!”陈棣明抚掌,“既然如此,我便是严师,客气的话是没有的,罚起人来,情面也是不讲的。今日不说往后,单这篇文章里的错误,我便能说得叫你抬不起头来,你可愿领受?”

“学生得教,不胜欣喜。”

陈棣明万没想到,别人托关系介绍的外戚学生,比自己从前教过好几个正儿八经做学问考科举的门生还更有端正的学习态度,一时老眼发热,好不容易才稳住激动的心神,一面在心里默念孺子可教与才比琢玉,一面却压着冷脸,端起架子。

“头一个大错,便是你的自称错了。”陈棣明一指梁道玄所书“草民”二字。

梁道玄是那种一听老师说你哪里做错了,就开始受迫性学习的人,立即端正态度肃容道:“不然没有功名的人要自称什么?”

“臣。”

陈棣明言简意赅。

“可是,不是只有考中之后才可如此自称么?”梁道玄扪心自问礼数称呼上的错误是不会犯的。

但他确实不知道如何称呼是对的。

开蒙的师傅不讲这个,待表哥去到书院深造,他在家里便开始每天晚睡晚起,徜徉闲书的书海,抑或在北威府周边快乐徒步。

“这事不怪你不知道。寻常开蒙不讲这些,待真开始读写科举文章,师范才会拿出旧例来,一字字让学生描摹。”陈棣明显然不是压力型导师,循序渐进,很讲究鼓励式教学,“不过自今日起,我所讲的每个字,你都要牢记。”

说罢,他便自这“臣”字开始铺陈:“先朝几代,科举应试士子须自称草民,然而我朝太【】祖宏略达观,不拘一格,只道入贡院试场之门,便是天下读书之人,当称天子门人。于是这才有了这一试卷上的自称流传至今。”

听老师讲古,梁道玄极是认真,不过他脑子快,立即想到,太祖想占尽天下读书人,收拢皇权,免得满朝文武以师生之名行结党之实。

不过大概他老人家没有想到,后世一个老实子孙坐了王位,皇权如今犹如虚设。那梅相的门人弟子们可谓“众正盈朝”,若是太祖今日返魂,今日就能再气得入土为安。

这话他只能心里想,尽管敬重陈老学士,有些东西仍是不能说的。

受教后,陈棣明见他认错态度良好,欣然往下讲去:

“我给你立的题是:帝王有异治,世道有升降。商政治之得失,求民俗之利病,论士习之薄厚,求道本原,咨辅寻弼。你可知是何意思?”

“是帝王感慨世道多变,王道不安,帝祚难以永昌,天数有变实难琢磨,于是在风云变幻之际求贤求解,希望得到治理国家的上谏箴言。”

梁道玄自以为给出了标准答案。

谁知陈棣明却再次摇头:“这是上次科举……也是先帝在位时最后一次科举京畿道的省试时策题目,这年号年份我也给你标在了纸上,那么你再想想,此题是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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