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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外戚再次伟大 第22节(2 / 2)

“你这小子,也看出来了?”

养花的老婆婆笑着哼声,给梁道玄的魂叫了回来。

“婆婆说什么?”梁道玄下意识装傻。

“一个丫头片子,假扮起男人,八成那个花就是她情郎送的。”养花婆婆嘴巴刻薄,但忙该帮的也帮过,似乎心情也大好。

梁道玄不知为何有些脖颈发热,不敢接话,心道什么叫情郎,他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吧?非常正式的关系。然而只不过今日才第一次非正式见面。

“你小子脸红什么?”那婆婆笑道,“又没说你和人家姑娘偷情。”

梁道玄赶紧岔开话题,又要买花,又讨教养山茶的技巧,总算给这个话题绕走,临去前,买了许多种苗,颇有种封口费的意味。

他一路走向山下,直到回了乐宁镇上,仍有些恍惚。

人生中每一次奇妙的转折,似乎都是命运有意为之,梁道玄深刻认识到自己人生充满着随机和不确定性,此时更加不敢妄加揣测。

然而与表哥汇合,却又是一道惊雷消息。

“什么?你见到柯家人了?柯家四小姐?”

食肆二楼雅间内,梁道玄筷子悬在半空,夹住的那一丝嫩叶青绿青绿只是过了遍油,看上去令人食指大动,然而他却顾不上送进口中。

“人家没嫁人的姑娘,我上哪在码头去看见?我是见到她二哥柯云庭了。”崔鹤雍并不知自己走后山上发生了什么,“他今年又过了解试,答应了柯学士,说再不过省试,恩荫做官就是,不再折腾了。于是家里又安排他入京赶考。不过这次可不一样。”

说罢崔鹤雍意味深长看着梁道玄。

“哪里不一样?”梁道玄心想的是自己要和未来大舅哥做同榜了么?

“他是带着爹娘和妹妹一道来赶考的。”崔鹤雍言简意赅,留白足够梁道玄思考。

梁道玄和表哥这么多年的默契是有的,结合之前发生的事,顿时明了:“他们家……这是不放心我?”

“天子脚下,花花世界,你如今炙手可热,如若动了旁的心思,柯家小姐等你这么多年,早已误了再议亲的年纪……我想是有风言风语传到了北威府,柯家珍视掌上明珠的终身大事,不得不如此行事。”

崔鹤雍如今也为人父,深感父母之殚精竭虑,长叹一声,却见表弟此时若有所思朝外看去,目光迷蒙不知所思,当即换了轻快语气:“不过你是值得放心的君子,这一年在京中,别说不该去的地方,便是连国舅府的大门你为了潜心读书也没出过几次。”

“应该是我求姑母姑丈去向他们家请求婚事再延,让他们不安了。”梁道玄心性成熟,自然不用哄着说话,他一句话道破真正缘由,歉意溢于言表,“我让两家都是为难,这过错怨不得旁人。”

“你也是为了求学进取,再加上太后那边……不得不如此。”崔鹤雍见状也是惋惜,婚期定下时,谁也不知今日情形,谁人又能未卜先知?但他也能理解柯学士夫妇的忐忑与介怀,三十岁多的儿子入京考试,又不是第一次,何必举家出动?还不是想在帝京定居下来,等待梁道玄此次科举结果后未免夜长梦多,即刻成亲。

“大哥,省试前,我去一趟帝京的柯学士府,如何?”

崔鹤雍觉得不是不行,但没有名目,就有些怪异了。

“做什么?”

“重阳、中秋,好几个节日在,挑个理由上门又怎么样?说到底我又不是偷偷定亲,明明人尽皆知这是我未来泰山的家,我又不去和人家姑娘私相授受,送些应季的礼物聊表寸心又有何不可?”

崔鹤雍做事素来谨慎,但梁道玄这次是实实在在说服了自己,思及今日柯云庭在码头上对自己言语里的无奈和探听之意,他也觉得应该让柯家安安心心,至少让两位老人不必忧思度日。

“这样也好,你要觉得不便,我与你一道去也成。”

梁道玄这次是真的笑了:“大哥,不是小时候我做了错事你带我去赔礼,我自己去看未来亲家,没事的。”

他落落大方的君子坦荡倒让崔鹤雍觉得自己有点过于婆妈:“我总是以为你还是个孩子,满脑子古怪想法,其实你也是人家兄长,而且还是太后的……对了,前几日找你小姨家麻烦的那些人,是定国公的远亲,我娘知道气得不行,你可告诉太后了?”

“人家话里带的是我梁家,我只有一个亲妹妹,当然要说。”提到这件事,梁道玄的思路更加清晰,“大哥,这件事诡异得很。你想想看,定国公府这些年渐渐不济,晚辈多贪恋富贵不求上进,恩荫也都是些闲散差事,他们想朝廷里有个助力,也是比旁人更加急迫。我想是有人利用了这点,表面上是好的主意,让他们能动心思攀附到我这里来,实际上是让定国公家探口风,如若姑母和小姨任何一家有意开这个口子,当即就会有程咬金适时杀出。这一招是假手于人,借实探虚。”

“我先前以为,定国公府再不济,也是公侯府邸,与我家一样都是太【】祖钦此的世袭罔替,但后来我也听闻了些他们家不大入耳的流言,说是他们家的长孙十分不堪,前些日子才叫中京府押走,不知犯了什么事,出来后也不大见人。看来是真的需要拿个女儿攀附到能说得上话的人,才好救一救帮一帮这位不成器的舅子。如此急切,真是最好唆使火中取栗的猴子。”

梁道玄深以为然:“所以,也不知旁人是真这么看重我,还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和我爹一路货色,又或者是希望我也是个混账,留下把柄,毕竟指责恶名小人,要比对垒正人君子更有底气。”

见梁道玄深思蹙眉,崔鹤雍百感交集,唯有一问:“弟弟,应付这些你是否也有倦怠?”

他想到表弟的诸多回答,例如宽慰的还好,又例如真心实意的无有办法,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回应自己的是一声朗然的笑。

“其实……还挺期待的,这样的人生,也不是谁都有机会的体验的,我既然试了,总要彻彻底底感受一番才能不虚此行。”

……

帝京的夜没有乐宁镇上的温存宁谧,皇城禁苑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热闹。

重阳节庆照例宫中会赐老臣与亲贵诸多秋时贡赏,但今次,太后格外恩泽,在京亲贵有爵之家皆得懿旨,今日入宫宴饮,共庆重阳。

但凡京中世家,大多同气连枝互有姻亲,许多人家不免私下传开议论,这是太后不好大张旗鼓为亲哥哥庆祝这史无前例的外戚得点解元,于是找了个理由,好大大方方受众人的庆贺。

列席众人大多如此看待,唯有承宁伯崔函与夫人梁惜月却不是这般思虑。

“这一年我也听玄儿说了不少太后的好话,我总觉得她不是这个意思,或许还有别的什么缘由是咱们不清楚的。”

在入宫的马车上,梁惜月一边细心替丈夫平整华贵衣袍的袖口,一边说道。

“过了先帝大行的丧仪有日子了,太后也没在宫中宴饮动响器,公卿两三年没去到宫中走动,我倒是觉得无非是聚一聚,许是中秋大宴群臣,将亲贵们凑在重阳节,一来如今那些官吏和咱们都不大对付,一面是靠祖功恩荫,一面是自己本事,互有相厌罢了,没得凑到一处,再横挑鼻子竖挑眼,讲话累得慌。”

崔函并不热衷应付此类场景,他只十来岁时入宫过几次,后面去到边关,再回来也是陌生。

丈夫说得有些道理,不过梁惜月仍是觉得古怪。

“对了。”崔函忽然提醒脾气有些倔强的妻子,“你也不单是咱们家玄儿的姑姑,更是太后的姑姑,她如果来给你台阶,你迂回着点。”

“我对她并不是厌恶或怎样。”梁惜月叹气着轻轻靠在丈夫肩上,“说到底,她也是苦命,然而我总想她入宫若是和我哥一丘之貉有所图谋,圈骗玄儿做这个国舅,也不是没有可能。每每这样一想,对她就不那么痛快了。”

崔函温柔拍着妻子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低声劝慰:“玄儿是我们自己膝下带大的孩子,信他的就是了,他说太后是可信,那就先不想别的,不要让玄儿难做。”

梁惜月点点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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