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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外戚再次伟大 第24节(2 / 2)

柯府家中有功名男子甚多, 长女的女婿与两个儿子皆是读书求进之人, 府内读书之地也自成院落。前斋大而宽敞,是柯学士自己的书房,往后走的三围小院东厢则是柯府二公子柯云庭的书斋。

院内一株古槐幽静亭亭,正在当中, 当真是静心览读学问的好地方。梁道玄见了也是心动,领他在前的仆从无有二话,见梁道玄对这株槐树感兴趣,才开口道:“国舅爷, 这是老爷早年求学时家中的小树,后老爷高中,于京中安居, 思念故土旧家,请人移栽过来,这些年已经茂盛得扩了两次土基。”

说罢,他示意道:“前面这就是二少爷的书斋了。您请。”

“让我再看一眼这树。”梁道玄爱绿植花草,见这样葳蕤的巨木竟是在三厢环抱当中,稀奇不已。

他这微微一逗留,就听二少爷的书斋里,传出一阵低语,不巧此地静谧,再小的声音如若开窗,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二哥,你有什么好怕的呢?他是你未来的妹夫,你是他大舅子,他敬你是伦常,你善待他是礼节,这有什么好怕的?”

“三弟我不行啊……他是国舅爷,我哪敢开口……爹也真是的,怎么让我单独见国舅爷,我……我说什么好啊……”

柯学士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第二子柯云庭,大概今年第十次参加科举,曾经最辉煌的战绩是曾通过两次解试,一次七年前,一次是本届。第三子柯云康则年少得第,虽是弟弟,却如同家中长子,据表哥崔鹤雍所言,此人十分肖似其父,做事素有担当。

仆从见外客听去家主议论,赶忙道:“国舅爷稍等,容小的通传一声。”

他话音刚落,屋内继续道:“你和他说说四妹,问问他是如何想的,你是妹妹的二哥,问一句又能怎样?你要实在开不了口,就问问他读书的事,问问他京畿道解试如何,讲讲咱们北威府解试怎样,虚心向他请教文章,哪样不行?”

“他……他万一嫌弃我……不愿意同我讲话怎么办?”

“他要娶的是咱们四妹妹,又不是要娶你!嫌弃你什么啊!”

气急败坏的三少爷让仆从出了一脑门的汗,他不敢耽搁,生怕两位少爷再说出什么,三步并做两步,冲进了书斋。

须臾后,书斋门再次打开,从内走出一年纪不过三十上下之人,颇有官身气派,身姿挺拔,样貌端正温煦,可他打量梁道玄的目光却并不如长相般和善。

似刀的眼神自上而下,再往复一遍,梁道玄深感推迟婚事纵然理由正当,可情理却亏,也大大方方接受未来妻舅的目光审判。

“在下柯云康,家中行三,国舅爷,我二哥已在恭候了。”柯云康不卑不亢,面上带笑,眼光毒辣。

“在下梁道玄。”

二人见过一礼,柯云康转身离去,仆从也赶忙跟上。

梁道玄低头笑了笑。书斋门敞开,他仍叩门两下,这才进入。

可刚迈进去一只脚,坐在椅子上的柯云庭犹如被烫到,砰一声跳起来,半人高的太师椅应声而倒,听声音,是黄花梨的好木头。

他未来的二哥三哥性格迥异,实在有趣。梁道玄想笑,但自幼所承训的君子教育让他不许笑。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梁道玄见礼后,柯云庭忙行一礼回上,摆出僵硬的手臂,颤着声:“梁国舅……坐,您坐……”

可他手示意的方向却是那瘫倒在地上的椅子。

梁道玄只好亲自去扶,谁知柯云庭再次惊到,慌忙自己动手,然后拘谨地站在远端,一动不动。

“柯二公子,一起坐吧。”

这是谁的书房啊?

算了,先不计较这个了。

在梁道玄示意后,柯云庭才捡了个小藤墩坐下,姿势十分乖巧。

柯家两位公子长得肖似,要说容貌英姿俊秀,二公子年纪虽大却更胜一筹,眉眼颇有女扮男装柯云璧之美相,男子中也是翘楚的音容。可他形容神色却不大自然,许是常年闷着读书的缘故。崔鹤雍与两位柯家公子都有些微薄的交情,据表哥说,柯云庭人很厚道温和,无有脾气,甚好相处。

此刻梁道玄却感觉不大出来,他只觉得未来大舅哥过于紧张。

这时候要是再问太后赐下的秋蟹如何,未免有点仗势欺人的意味,从方才表现来看,他未来二妻舅或许还能答得如鱼得水,眼前的还是照顾一些他脆弱的神经比较好。

“前两日我家崔表哥同我说,在乐宁见了柯家二公子,才知云庭兄也已入第赴考省试,来,今日我以茶代酒,许一句你我二人省试得中,入殿跃门。”

梁道玄十分擅长气氛的把握,笑得尤其灿烂适宜,柯云庭喝过茶,悄悄去看梁道玄的模样,这才稍稍缓了些,赔笑点头,但还是一言不发。

“我先一年入京,这里虽冬日温暖宜人繁华鼎盛,却怎么都不如北威府家乡风貌。单是这秋燥不适,我就不怎喜欢。云庭兄若有不适之处,我还是有些心得。”梁道玄自己断句,作恍然大悟之笑,“你看,我简直是在菩萨面前托大,真是不知好歹,世兄勿怪。世兄早年就入京省试,其中旧理,该我向世兄您请教才是。”

柯云庭受宠若惊,这辈子都是他向别人请教与听别人的指教,还从没人如此虚心语气亲近问询。

梁道玄凑近一些,轻问:“敢问云庭兄,省试与解试究竟有何不同?”

言毕又摇头喟叹:“我这几日睡得不好,总是忧心省试差错,叫人耻笑。”

“国舅大人也有这个烦恼?”柯云庭鼓起勇气问。

“云庭兄无论家中往来还是学业课第,都是我的前辈,叫我一句玄之即可。”梁道玄看准时机,再进一步,“我们并不是外人,若真是外人,我也不好倾言讨教。”

说罢,梁道玄垂眸摆首,叹了又叹。

柯云庭确实温厚,他见状忍不住问道:“国舅……玄之兄如今这般显赫,竟也有烦愁?”

“云庭兄不知,我入科举,如履薄冰……”梁道玄抬眼时神情余泣欲诉,看得柯云庭为人兄长的慈柔之心发作,忙递茶抚劝,追问如何。

打动柔懦温良之人,最好的办法是示弱,激发其保护欲。梁道玄乘胜追击,只说自己刚到帝京,有多让人瞧不起,一众人都等着看他笑话,他的压力,他的困境,他的忧思,可怜的妹妹纵然贵为太后仍然以泪洗面,孤独的外甥一个人高居庙堂之上却连玩伴都没有。

当然,他到帝京时虽说前路未卜,但吃好喝好甚至还胖了两斤,全然做足准备,游刃有余,但不代表他没有面对这些,梁道玄认为,自己还是说了实话的,只是这实话有一些必要的艺术加工,依然无伤大雅。

柯云庭听得心惊神伤,眼眶莹润有泪,时而同叹,时而抚心,他以为梁道玄贵为国舅,又是如今科举新恩风头正劲,威势自不可当,谁知竟是一如此苦命的可怜人……

柯云康离开后,忙了些琐事,静下心一坐,左思右想,仍是不放心柔仁的二哥单独和未来妹夫相处,虽看起来这位梁国舅温雅有余,但到底是当朝国舅爷,又在伯爵府长大,稍有些脾气,二哥那般软的性子如何承受?

他在自己房中坐卧不宁,左思右想,叫来方才的仆厮道:“你去二爷书房送些新鲜茶点,看看他们聊得如何,回来秉明。”

不一会儿,腿脚麻利的仆从便折回,如实禀告:“三老爷,二爷和国舅爷聊得起劲儿,书房里的笑声能透到外面来,小的进去时,两人正品评文章诗作,二爷拉着国舅的手,跟亲人似的。”

柯云康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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