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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1 / 1)

这方寸天地,是安稳的港湾。 她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他。 花灯挂在高处摇晃,不断坠落,光影明灭,而他的面容是如此英俊,逆着光,那刚硬的轮廓也显得柔和起来,仿佛仙人从云端降下,踏入凡尘,而此际恰好在她眼前。 只是,仙人的脸上有点不对劲。 傅棠梨“扑哧”笑了起来,她又露出了那种促狭的神情,咬着嘴唇,两个小酒窝忽闪忽闪的。 她踮起脚,抬起手,用袖子在他脸颊上蹭了一下。 光影过于凌乱,其实傅棠梨分辨不出他的神情,骤然间,他似乎受到了冒犯,身体都绷紧了,有一种锐利的气势压了下来,试图阻止她的动作。 果然,道长极好净洁,连旁人稍微触碰一下都不许,若是不管他,过会儿他自己觉察到了,只怕更要生气。 “糖。”她指了指他的脸颊,告诉他,“这里,糖。” 方才混乱中,傅棠梨手中的小糖人无意碰到了玄衍,这会儿,糖人丢了,却在玄衍的脸上留下了一块琥珀色的糖印子。 她有些心虚,手指头比划着:“我给您擦干净。” 声音太多太杂,玄衍听不太真切。 她又摸了上来,隔着柔软的衣袖,能感觉到她的手指在他脸颊上划过,黏黏腻腻,他闻到了一种味道,像是蜜糖,很甜。 他素有洁癖,向来不喜外人亲近,他本应阻止她的无礼,但或许是由于此间人声纷沓,如潮水奔涌,连带着他的心绪也混乱了起来,一时无法动弹,只能直直地保持着那个姿势,由着她去。 她又笑了,她的眼睛生得很美,盛满了此夜的月色和灯光,盈盈流动,他低头看着她的时候,好似窥见江南的烟雨婉转。 “糖。”她笑得有些狡黠,为了叫他听见,她抬高了声音,还不自觉地凑上来一点,“擦不干净,怎么办呢?” 她的呼吸拂过他的脖子,就像方才的小虫子从肩膀爬到这里,又咬了一口,痒得刺骨,叫他难以忍耐。忽然间心跳如擂鼓,血气沸腾着,几乎要冲破胸腔。 他模模糊糊地想着,是的,怎么办呢? 无计可施,无法可想。只是安静的、沉默地僵持在那里,任凭身后人潮汹涌、喊声沸天,不动也不语。 …… 过了很久、很久,京兆府调遣了人马过来控制局面,大队官兵持着刀和盾,压制住骚乱的人群,才渐渐把这一场骚乱平息了下去,那时候,地上已经躺倒了许多人,哀声不绝,到处呼爷喊娘。 听说是崇业坊那边施放烟火出了差池,烧着了几盏花灯,本无大碍,谁知道以讹传讹,居然引发百姓奔走踩踏,京兆府当差的官员十分不耐,还在那里大声呵斥着。 傅棠梨毫发无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若非道长,焉知我此时身在何处。” 玄衍略一低头,恰好和她对视。 花灯的烛火还在摇摆,远处有官兵策马奔驰,马蹄声急促,敲得人心跳加快。 他立即转过脸去,又恢复了清冷高傲的神态,傅棠梨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的眼神。 傅棠梨不敢多做揣摩,方才的情形过于微妙,幸而并无旁人窥见,她此刻只能装做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环顾四周,多少扯出一两句话来。 “今日分明是佳节,却生此异变,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 玄衍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将身形隐在高墙的阴影下,远远地望着京兆尹的那群人马,目光冰冷:“赵元嘉何其无能,区区小事,竟至于此,如何担江山社稷?” 这话明显僭越了,山野道士,竟然妄议当今储君,实为大不韪,傅棠梨只得当作没有听见。 她不自在地咳了两声,轻声细气地道:“道长,脸上有糖……” 玄衍神色不变,拿出一方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脸:“玩够了?” “这情形,也没的玩耍了。”傅棠梨遗憾地摇头。 “回吧。”他扔了帕子,转身,示意她跟上。 目之所及,行人狼藉,树梢凌乱,月色佳期被辜负。傅棠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了,盼了许久,却不能看到焰火。” 玄衍闻言,回头望了她一眼。 花灯渐次熄灭,分辨不出他的神情,他的目光浸透了夜色,浓墨深沉,叫人心悸。 “怎么了?”傅棠梨无辜地回望他。 “不过一场焰火而已,有何难,过几日再叫你看罢了。”玄衍似乎笑了一下,但那笑容一闪而过,并不真切,他不再看她,目不斜视,负手而行。 那话是什么意思?傅棠梨也不好再问。 月色清冷,属于他的那种乌木的苦香气正在逐渐淡去。 傅棠梨跟在他身后,低下头,摸了摸袖子,糖渍黏在上面,指尖发腻,她慢慢地走着,把袖子揉成一团,捏在了手心里。 —————————— 元宵后,新春便算过去了。 赵元嘉办事不力,被元延帝痛斥了一番。 傅之贺在朝堂上闻得此事,回家与傅棠梨提及:“太子毕竟年轻,未经风浪,偶有不利也是寻常,你抽空过去探视一番,多多劝慰才是。” 傅棠梨温顺地应下,转头向祖父禀明,要去青华山继续拜神祈福,马上收拾了行装,带着一干奴仆,又走了。 山上的雪开始化了,似乎更冷,岚烟淡淡,远树苍苍,山间不知岁月,依旧如冬时。 傅棠梨把埋在树下的梅花酿挖了出来,算了算时间,已经过了头,差点就忘了这事儿。她洗净了坛子上面的雪泥,抱着酒,去云麓观求见玄衍道长。 玄安将她带到当日喝茶的那处雅舍。 玄衍在抚琴,傅棠梨进来的时候,他端坐不动,轻拢慢捻,琴声未歇。 室内无他物,两方席、一张案,一切如旧。 玄安无声地退了出去。 傅棠梨颔首为礼,规规矩矩地跪坐到一旁。 玄衍的曲调一向简单,弦音分明,宛如水流深谷,古朴悠远,带着泠泠的回音。帘外的风拂过,檐角下的铁马轻轻做响,似从旷野而来。 傅棠梨安安静静地听着,直到一曲终了。 “何事?”玄衍将琴推开,自然地问了一句。 好似彼此已经开始熟稔了。 酒坛子放在案几上,傅棠梨轻轻地敲了一下:“春已至,酒酿成,来赴旧约,请道长喝酒。” 室内各色茶具犹在,炭匣、茶釜、罗合、水瓯、高碗等,并红泥小炉。 玄衍并不说话,他一探手,取过酒坛,拍开泥封,将酒水倒入黑陶茶釜,支在炉上加温。 过不多时,釜中泛起绿蚁,酒香飘溢,又有白梅花的气息,似颓靡又似清冷。 玄衍在喝茶用的泥金盏中斟了两盏酒,一人一盏。 他抿了一口,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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