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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1 / 1)

逐次点燃了灯烛。 数十尊半人高的铜鹤衔着灯枝,烛火剔透通明,画屏半掩,珠帘低垂,海棠窗牖上隔着软烟罗,光的影子重重叠叠,这是一间宽阔而高敞的屋宇,如同宫殿般华美。 十几个婢女一字排开,在傅棠梨面前叉手躬身:“见过傅娘子。” 赵上钧站起身来,朝傅棠梨伸出了手:“时候不早了,过来,随我一同用膳。” “不饿。”傅棠梨闷闷地道。 “过来。”赵上钧踏前一步,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一旁的婢女们噤若寒蝉,把头低低地埋了下去。 傅棠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悲哀地发现,自己的骨气没那么足,她慢吞吞地挪过去,敷衍地挤出个“嗯”,当作应下了。 “手。”赵上钧简单地吐出一个字。 这世间几乎无人可以违逆他的命令,至少傅棠梨不能,她垂下眼帘,犹豫着,把手递过去。 赵上钧的手掌很大,宽厚而结实,很快把她的手指拢住了,拉着她,走了出去。 傅棠梨身不由己,跟随在赵上钧的身后。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他的掌心过于温暖,傅棠梨的鼻尖冒出了一点汗,她悄悄地瞥了赵上钧一眼,他把她抓得很紧,但脸上的神色却是淡漠的,一如他在云麓观时,不沾一丝人间烟火气。 傅棠梨思量许久,想不通玄衍道长的执念从何而起,只能把这归咎于道长过分高傲,容不得旁人对他轻慢,她两次失约,大抵是要被记恨的。 这么想着,傅棠梨越发郁闷了,虽然生平第一次被男人牵着手,但此刻,她的心中没有半点涟漪,只觉沉重。 很快穿过回廊,到了前厅,自然有奴仆迎上来。 此处也是雕梁画栋、朱栏玉砌,屋宇陈设无一不华贵,但桌案上摆的,却是清一色素食,白玉错金碗装着豆腐、晴水翡翠盘盛着黄芽菜,琉璃水晶碟子里码着春笋子,仅此而已。 赵上钧和傅棠梨坐定,奴仆捧上主食,也不过寻常白饭,在碗里堆着冒了尖。 傅棠梨有些局促,看了看赵上钧。 道长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用兰汤净了手,便开始用膳。 傅棠梨拿起玉箸,浅尝了两口。 豆腐就是白豆腐,蘸酱调料一概欠奉。黄芽菜清拌,一点油星也不见。春笋子是嫩的,但它连盐都不放。 西宁伯府管辖渭州,坐拥银矿,家资巨富,韩老夫人把傅棠梨千娇万宠地养大,此时不是她不识趣,实在是从小胃口被娇惯着,咽不下这些清汤寡水。 他说要养她,就打算这么养吗?傅棠梨又看了看赵上钧,疑心他刻意磋磨她。 但道长安静地吃着饭,不见任何异常,这个男人的饭量很大,吃得斯文而迅速,不过一会儿工夫,一碗饭已经见了底,奴仆很快捧上第二碗。 傅棠梨在心里长长地哀叹了一声,拿着玉箸,勉勉强强挑了一片小菜叶。 赵上钧冷冷地出声:“好好吃饭,莫学小鸡啄米,挑挑拣拣。” 傅棠梨言不由衷,干巴巴地道:“道长威武过人,同坐一席,我心惶恐, 不敢下箸。” “胡话连篇。”赵上钧波澜不动。 傅棠梨想了想,委婉地道:“饮食之欲,天然生成,道祖曰,域有四大,人居其一,道法自然,道长何不遵循?” 赵上钧神色清冷:“我出家修行,需静心守持,饮食男女皆人间贪欲,乱我心志者,不可沉溺。” 傅棠梨忍不住道:“既如此,道长就应无欲无念,你先前想要娶我,岂非违背道心?大大不妥。” 赵上钧深深地看了傅棠梨一眼:“你说当时喝醉了,记不真切,怎么就记得我要娶你一事?” 傅棠梨后悔失言,讪讪地试图补救:“原来是忘了,这会儿和道长多说两句话,又稍微回想起一些,恍恍惚惚的,只怪我生来蠢笨,记性不太好,还请道长体恤。” “你一贯这么爱骗人吗?”赵上钧平静地问她。 “没有。”傅棠梨下意识地反驳,但对上他的目光,又觉得底气不足,微微地把脸侧开了,“我品性周正,在京中口碑颇好,道长不可误会我。” “很好。”赵上钧点了点头,慢慢地道:“所以,你不骗别人,只骗我一个?” 说什么都是错,傅棠梨彻底闭嘴,垂下脑袋,不声不吭地开始数米粒儿。 好在赵上钧并没有再追究,他一言不发,起身离去了。 一时无话,傅棠梨心里闷闷的,也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碗箸,婢女依旧领她回屋去。 夜间就寝时,一群婢女守在花罩外,透过珠帘,影影绰绰可以看见她们的影子,傅棠梨眼巴巴地望了许久,也不见她们松懈,无隙可逃,心中郁卒自不必提,一夜辗转反侧,不得安稳。 —————————— 到了翌日,晨起,傅棠梨才迷迷糊糊刚睁眼,便闻有琴声从外面隐约传来,她立即清醒了,披衣而起,循着声,推窗望去。 窗外茫茫一片水,蒹葭苍苍,白露将晞未晞,水面生起薄雾,风拂过,雾中芦花飘絮,如同春日的雪落在天地间。 远处水岸边,赵上钧独坐抚琴,广袖长袍,高冠束发,白鹤翩翩,绕其左右,他似仙人临水。 琴声若断若续,先是随水逐波,青山见采,空野回音,忽而调子挑高,逐天边流云去,有万里乘风之意。白鹤腾起,声唳长空,又惊起蒹葭丛中飞鸟数只,掠过水湄边。 赵上钧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停了弦,朝这边望了过来。 远远的,四目相对,却看不清彼此的神色。 傅棠梨垂下眼帘,阖上了窗。 待洗漱梳妆后,婢女过来请示:“早膳已备,请问娘子,可要往前厅与殿下一同用膳?” 傅棠梨很诚恳地婉拒了:“福生无量天尊,我乃人间凡骨,一身俗气,就不去扰乱殿下清修了。” 婢女一笑,退下不提。 傅棠梨在自己房中用了早膳。 她口味清淡,且对饮食素来挑剔,非珍膳不食,昨晚上被赵上钧那么一折腾,其实心里还怄气着。 但今儿的早膳却十分得宜,莲子燕窝羹、胭脂米油、杏仁牛乳茶、豆腐包子等,皆是素淡菜品,芳香清溢,她试了几口,滋味也算上佳。 淮王府上的婢女模样儿伶俐,嘴巴也巧:“昨儿的厨子是元真宫里过来的道士,做惯了素席,不思变通,我也说了,如今长安的小娘子们都以丰腴为美,谁要吃那些个清汤白水的,面上都显出菜色来,大为不妙,这不是,今儿就换了个厨子,这个是从杏花春雨楼叫来的,做这些小菜甚是拿手,娘子尝尝可还中意?” 杏花春雨楼是长安城中最好的酒楼,往来者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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