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眼下安心养伤,军务之事已无力管辖,至于李颜与孙澄之争,必然是孙澄之过,可再贬之。 元延帝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忽然又觉得孙澄可怜起来,悻悻然说了几句,收住了这个话题。 时值深夜,林贵妃来请元延帝回去安寝,见淮王欲退,殷勤致意,言及淮王伤病未愈,外头风雨交加,恐受寒,大不妥。 元延帝被林贵妃的这一番话又挑起了长兄之心,不允淮王离去,留其宿于长兴宫。 长兴宫为赵上钧和长兄旧居所,元延帝亲携赵上钧同往,见宫中一切陈设如往昔,不禁感慨万千,又诉及往事,泪湿眼眶。 赵上钧沉默良久,垂下眉眼,对元延帝道:“五郎亦不能忘,五郎一身皆大兄所赐,当日之誓不敢违,无论来日如何,五郎愿为大兄效死,无有不从、无有不遵。” 至此,元延帝心满意足,方才离去。 淮王喜静,宫人不敢 扰,皆退出殿外。 这会儿已经是春天了,论理说,春雨应是缠绵的,但今夜的雨下得有些急,砸在宫城的瓦片上,嘈嘈错错的,吵闹得很,让赵上钧甚是不愉。 长兴宫的廊庑下挂着琉璃明角灯,灯光在风雨中飘摇不定,恰如这动荡的时节。 赵上钧静坐于案前,正垂眸沉思之际,忽闻窗外有宫人过,窃窃私语。 有一人语气同情:“太子妃……有恙,独在灵犀殿……可怜……胡不召太医?” 同伴嘲讽:“皇后重病、贵妃头疾发作,值夜太医皆不得闲,谁理她?” 那人又道:“怎不见东宫侍从来接?” 同伴又懒洋洋地道:“太子冷落太子妃久矣,东宫多是趋炎附势之辈,恐无人应答,你操心什么,莫再提。” 先前那人嗟叹了一声,声遂止。 赵上钧目中精光暴露,霍然站起身来。 —————————— 傅棠梨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整个人好似浸泡在春水里,软绵绵的,又好似暴晒于烈日下,火辣辣的,汗水一阵阵地冒出来,衣裳都湿透了。 奇异的香气围绕着她,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像是曼陀罗的酒酿,迷醉人心。偌大的宫殿中只有她一个人,烟纱如幕,锦帘如障,绮丽的光影笼罩过来,恍惚间,一场光怪陆离的梦魇将她束缚住,不可逃脱。 好痒,痒得身体都发麻,她太过难受了,忍不住把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扯住了衣领,难耐地抓挠着。 耳边有人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梨花。”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Y?e?不?是?????ü???ě?n???????5?.???ō???则?为????寨?佔?点 男人的声音很低、很轻,几乎不可闻及,但傅棠梨听见了,即使是在神志不清的混乱中,她仍然打了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眼前灯烛朦胧,她视线模糊,瞧过去,一切都带着一层氤氲的水气,连他刚毅的面容也变得柔和了起来,眉眼深邃,俊美宛如天上人。 来不及分辨,来不及思索,什么都来不及,极度的渴望如同澎湃的潮水,汹涌卷来,把傅棠梨的理智都淹没了,她朝着赵上钧扑了上去,抱住了他。 她眼角殷红,面似桃花,没有章法地在他身上胡乱磨蹭着,急切地、笨拙地吻他,哀婉地求他:“……皇叔、皇叔,救我。” 赵上钧倏然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硬生生地掰开,他望着她,眼眸漆黑如夜,其中一半是火焰、一半是寒冰,似鬼魅一般:“梨花,看清楚,来,告诉我,我是谁?” 他是谁? 傅棠梨用迷离的目光望着他,喘息着,咬着嘴唇,几乎把嘴唇都咬破了,唇间露出一点樱桃红,她挣扎了半天,还是小小声地叫他:“皇叔……” 赵上钧咬着牙,他也喘得厉害,手背上凸起了青筋,但他终究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意,强硬地把她按在枕上,不让她动弹,用温柔的声音告诉她:“可是,皇叔是不能这样……这样碰你的,这不对。” 傅棠梨呆了一下,突然觉得很委屈,拽住了他的衣袖,小声地啜泣了起来:“……道长,玄衍、玄衍。” 她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像是糯米糍粑,黏着蜜糖,她哭得泪汪汪的,水珠儿沾在睫毛上,星星点点,既可怜又可爱,素日那样端庄正经,这会儿撒娇起来,简直要命。 赵上钧再不能克制,他猛然将她紧紧抱住,那种粗暴的力度,仿佛是想要把她嵌到自己的骨头里去。 傅棠梨觉得自己热得快要死掉了,死在赵上钧的怀抱中。 烛光摇曳,轻纱逶迤,如同云雾飘渺,窗外雨声愈急,敲着檐上瓦、阶下石,如琵琶弦上音,十指轮拨,急急切切。 赵上钧的手摸索着,握住了她的腰肢,她的腰在颤抖,那么纤细,就像江月岸边的婀娜杨柳,他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好似在打一场恶战,汗水流得比她还多,他拉住她的腰带,用力一扯,腰带上的香囊掉了下来,他一把捞住,远远地抛了出去,恨恨地骂了一个字:“笨!” 傅棠梨没听懂,更委屈了,她被赵上钧压着,胸口发闷,只能两只脚胡乱蹬着,想要踢他。 裙摆撒开,衣带散开,领口大大地敞开着,如同羔羊,雪白的、无辜的羔羊,而他是凶狠的野兽,经不得这样的挑衅。 他低下头,一口咬住了她的肩膀,如同酥酪凝脂,带着她的甜,美味异常,他的牙齿贯穿了她娇嫩的肌肤,狠狠地咬着,几乎想把她的肉吃下去。 傅棠梨吃不住疼,发出了尖利的惊叫,但只有半声而已,他的手按了过来,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剧烈的疼痛让她恢复了一些意识,她呜呜地哭了起来,泪水和着汗水一起把发鬓都打湿了。 赵上钧终于松开口,舔了舔她肩膀上的血珠,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我在你身上留下印子,你说,赵元嘉看到了会如何?“ 赵元嘉?那是什么玩意儿?傅棠梨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会儿,突然惊醒,打了个哆嗦,她眸中泪水未干,气喘吁吁地去推赵上钧:“不、不行、走开……” 用过就丢,何其可恨。赵上钧简直要气笑了,他抵住她的胸膛,她的心在他的手掌下面”噗通噗通“地鼓动着,柔软而又激烈的心跳,叫他几乎发狂,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慢慢地问她:“梨花,喜欢我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好似被砂砾碾过,粗糙得发疼。 傅棠梨仿佛还被那种怪异的药物所控制着,浑身颤栗:“喜、喜欢!” “你骗我。”赵上钧俯下身,这只野兽尚未得到慰藉,他恶狠狠地盯着她,咬牙切齿,“你又在骗我!” “没有、没有骗你。”她望着他,目光哀婉而迷离,好似乱了春水,不能浮起,她喃喃地这么说着,宛如梦呓一般,“是真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