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药,还怎么喊疼。
医生接待过那么多病人,起码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能吃是能吃,只是怕是要减弱药效,所以,沈总还是再坚持坚持?”
太子爷没答话,只是看向简棠。
简棠挠挠头发,“……那你再忍耐一下?破伤风要是感染,问题还挺严重的。”
沈邃年:“……嗯。”
简棠觉得他分散一下注意力比较好,就跟他聊天,从投资、工作、聊到中秋节的传统。
半晌,太子爷的伤口处理好了,医生着实松了一口气。
回病房的路上,简棠问他:“现在好些了吗?”
沈邃年摇头。
简棠跟他说:“我刚才给你拿了点止疼药,等晚上睡觉前你要是还疼,就吃一片,那时候就不会跟打的针冲突了。”
沈邃年垂眸:“特意给我拿的?”
简棠:“……对啊。”
不然也没有其他人受伤吧
简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看到沈邃年在笑,仔细去看时,他又面色如常。
走到病房前,简棠发现刚才还情绪激动的沈胜英和状态不太好的安龄月此刻都平静了下来。
而做到这一切,成功安抚住两人的不是专业的看护,而是——周黎宁。
周黎宁看到二人回来,大大方方地点头微笑,“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胜英姐状态不太好,听说又把你伤到了,伤口怎么样了?”
沈邃年望长姐沈胜英桌上的早已经绝版的乐高,母亲安龄月面前正在播放葡国小调的留声机,“无碍,你有心了。”
周黎宁:“这是我上次来就答应她们要带的礼物,也是两个小时前刚到。”
她解释了自己如此特殊节日前来的原因,合情合理。
周黎宁坐在沈胜英身边,耐心地跟她解释,面前站着的沈邃年是她以前最疼爱的弟弟,不是沈鹏坤,教导她以后不能再伤害他。
在沈胜英对沈邃年展现出敌意时,周黎宁拉沈邃年跟沈胜英一起搭乐高,以此来让沈胜英减轻敌意。
而周黎宁则在安抚好沈胜英后,跟安龄月交流起了小调。
简棠看着逐渐和睦起来的四人,她在无形之中就被分割出去。
简棠思索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不去打扰这温馨画面的时候,沈邃年开口:“小海棠,过来。”
简棠迟疑,觉得自己参与其中可能会打破此刻的氛围。
周黎宁看了眼沈邃年后,微笑:“维多利亚对葡国的音乐有研究吗?如果不喜欢玩乐高的话,不如我们跟伯母一起听听音乐?”
沈邃年正要开口,就听到小姑娘气定神闲道:“研究谈不上,你找来的这应该是葡国最广为流传的一种音乐形式——fado(法朵)。
法朵来源于拉丁文fatum,意为“命运”或“宿命”,音乐充满哀伤、怀旧和思念,所以也会被称为悲歌。”
周黎宁笑:“维多利亚小姐博学广智。”
简棠直白回答:“刚查的。”
很刚刚。
就在她提问前。
周黎宁唇角职业性的笑容僵了下,“……这样。”
沈邃年轻笑,抬手让简棠到自己身边来。
简棠老老实实坐在他身边,他高大挺拔,臂展足有两米,被他半撑在怀中指导,“玩过这种乐高吗?”
简棠摇头。
沈邃年:“你学东西快,我先跟你讲一遍……”
简棠觉得他举止有点太过亲密,想要拉开点距离,但是她刚一动,太子爷就垂眸问:“讲得太难?”
简棠抿了抿唇,“不难。”
沈邃年淡淡“嗯”了声,继续给她讲解。
周黎宁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脸上维持着的笑容淡了些。
几人一起度过了一个平静的中秋节。
回去的路上,天边月皎洁生辉。
简棠问身旁沉默着的男人,“她们……怎么变成这样的?媒体上不是说,你母亲只是……需要靠轮椅生活?”
她尽量挑拣不刺耳的词汇来询问。
车子经过喧哗热闹的中环,但性能绝佳的轿车隔绝了外面一切的动静,富贵且孤寂。
沈邃年:“那年车祸,大哥身故,母亲自己瘫痪,本已经备受打击一蹶不振,后来……眼睁睁看着沈鹏坤将长姐嫁给一个曾在国外杀害发妻的恶男,在看到长姐被凌虐的视频后,精神彻底崩溃。
长姐受不住折磨,精神也在不久后出现问题,亲手杀了那个恶男,后来也再没有清醒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