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一打开她就察觉到了异样,房间内所有的灯都是开着的。
简棠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直到传来沈邃年熟悉的声音:“进来。”
简棠手中的房卡握紧,扭头要去前台换一间房,但随即想到,太子爷能进这一间房,就能进第二间。
她扭头踏进房间。
四目相对,沈邃年将杂志放到一旁,“怎么不回家睡?”
简棠冷声:“那不是我家。”
沈邃年沉静地望着她:“他的死跟我没关系。”
简棠却在此时问他:“我母亲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沈邃年下颌紧绷,周身被戾气笼罩,简棠不知道他是被戳穿的愤怒,还是觉得被冤枉后的生气,她只想要一个答案。
她缓步走近他:“沈淳美是在我母亲亡故后跟简绥山苟合,还是你如同授意沈霏玉勾引陈泊舟一样,授意了沈淳美破坏了我父母的感情?”
沈邃年眼眸黑渗渗一片,“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不择手段?”
简棠:“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避而不谈,有些时候便是答案。
简棠握紧手掌,情绪涌上心头,她质问的话才问出一半,身体就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家破人亡,无人依靠后,就只能任你拿捏?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
多智近妖,他平静地让简棠积压的情绪近乎要崩溃。
她没办法承受,因为自己的缘故,而间接害死自己母亲和陈泊舟两条性命这件事情。
沈邃年:“不是。”
简棠:“拿出这两件事情不是你做的证据。”
她说:“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不是能在港城只手遮天吗?拿出证据给我看,沈邃年你究竟……想怎么样啊?!”
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她!
她本该平稳的人生,都要全部毁在他手上!
沈邃年望着她激动到颤抖的单薄脊背,抬手想要抱她,却给她用力地打开,“别碰我。”
沈邃年握了握手,垂下去:“小海棠,我们之间不该出现信任危机,你该信我的。”
他不会舍得伤害她。
而她,显然已经对他处处存疑。
简棠红着眼睛,“可我凭什么信任你?这桩桩件件哪件能跟你脱离得了关系?”
她再次避开他的碰触,“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明天请沈总腾出您宝贵的时间,让我的律师跟你处理好合作分割的事宜。”
她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瓜葛。
他们沈家想要怎么斗,怎么算计,她都不想参与,而他沈邃年阴毒的手段,她也不愿意再去揣测防备,她要彻底跟他割席。
沈邃年看着她决然的神情,眼底都是对他的厌恶,商界无往不利的太子爷像是如年少那般,再一次被抛弃。
可他已经不是只能任由事态发生,束手无策的少年了。
他像是耐心用尽,又像是真的动怒,“分割?我教过你的,商业上投进去的钱,事成之前,吐不出来,还是说我们小海棠要……冲冠一怒为蓝颜?”
简棠有种被他嘲笑蚍蜉撼树的讽刺,他是打定主意,她斗不过他,拿她投进去的钱威胁她!
“你就是个泼皮无赖。”
什么港城太子爷,光鲜外表下藏着的不过是个面目狰狞的恶种。
两人不欢而散。
坐在车上的沈邃年怒意消减半分后,觉得自己跟她一个小姑娘能吵起来,也是真的越活越回去。
可当想到简棠为了一个陈泊舟对他横眉冷对,寒着一张脸说要找律师跟他彻底割席的决然时,他心头的这股火气,依旧降不下去。
周稚寒大半夜被太子爷一通电话叫出来喝酒,从女人身上流连地起身穿衣。
他到酒吧时,沈邃年已经喝了不少。
半开放的包间,隔绝外人的打扰,太子爷一身肃穆冷意。
周稚寒见过不少人买醉的模样,极少见到沈邃年这样明明眼底清明,却要让自己清醒着沉沦的。
“邃年哥。”
沈邃年倒了杯酒递给他。
周稚寒挠挠头,喝了口,“因为那个姓陈的事情跟小嫂子吵架了?”
沈邃年削薄唇角嘲弄勾起,“不单单是陈泊舟,他父母感情破裂,她认为是我指使沈淳美勾引她父亲婚内出轨,间接害死了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