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絮懒洋洋地掀起眼睑,不屑和顾怀愿耍嘴皮子,她脑海里闪过一抹倩影,嗤了声。
顾怀愿忽然想起林絮包养的omega,调笑着。
“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你的小金丝雀,难不成你真想把人藏到天荒地老?”
林絮躲开顾怀愿伸过来的手肘,“你管太多了。”
顾怀愿摸了下钻戒,颇感无趣,林絮也没那么在意小情人嘛,她放下好奇心。
“行,那你说,我们结婚的事情,你怎么打算?”
“大不了拟一份婚前协议。”
林絮还没想到缓兵之计,她不能违背林老太的意愿,对林絮而言,林老太首先是生意人,其次才是祖母亲人。
林老太只手建立一个王朝,她要的是每笔投资都花在刀锋上,只准向上,如果下,也得有理有据,用数据说话。
当然再清楚不过林絮在外私人行径。
她告诉林絮联姻是场公平交易,夸赞林絮出类拔萃,并对大女儿的车祸表达悲痛欲绝。
当天清晨,林絮宿醉刚醒,管家在门口等候,摇铃,指明老太要见她。
林絮升起不妙的预感,一早的好心情扫荡一空。
来到诺大的房间,苍老布满皱褶的老人躺在床上,手背埋针,点滴慢慢落下。
老太平静地阐述病情进展,交待董事会必然颠覆,以及哪几个股东亲戚对林絮心怀怨愤。
关键时刻,权力责任要尽快交接给林絮。
老太允诺林絮,林氏在将来是她的世界,要为她选一位世家联姻的妻子,而平庸的,背景与她天壤之别的omega,始终见不得光。
林絮没说什么。
只觉有只虫子爬进口腔,先是不适,然后虫子爬行掉落,堵在喉咙,发出的悲鸣震地耳膜鼓涨。
强行忍住恶心感。
须臾,身体猛地摔进深水湍流,液体灌进鼻腔,冲刷大脑,她咕噜噜地吐出一串泡泡。
不难受,周身凉爽,些许斑斓色彩从上方穿过流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林絮闭上眼。
客房窗帘拉实了,林絮翻个身,朦胧地想着不该吃昨晚那药,她做了场好长的梦,梦里有舒姐姐,其余的,不甚清晰。
她夹紧被子,打算继续埋在暖和被窝里,真舒服,还没享受多久,咚咚敲门声将她唤醒。
林絮皱了皱眉,谁大早上的来敲门。
脑袋往枕头下塞,权当作没听见。
敲门声犹疑地停住,过了几秒,林絮听到远离的脚步声。
她不是被吵醒还能睡着的类型,需要一点时间来缓冲,简而言之,有起床气。
十来分钟后,她伸起懒腰,嘤咛一声,半眯着眼尾带泪水的桃花眸,半跪在床拉开窗帘,阳光刺地她条件反射抬手挡住。
好一会才适应明亮的房间,揉揉眼睛,才发现客房后面就是院子。
树影摇动,转黄的银杏叶片在半空飞舞,落在底下人的肩膀发丝间。
她身穿敞开的黑色大衣,在林絮的方向只能看清舒清柚的长筒靴。
一头及腰长发被吹地些许凌乱,指尖燃着醒目的红点,白烟缕缕从身前飘散。
林絮扭开窗户的金属锁扣,朝外推开。
冷不丁地,寒风毫不留情灌进她单薄的睡衣,她被冻地打了个哆嗦。
舒清柚形如雪山青柏,清洌洌地挺立,夹烟的手指细润,隐约可见她腕上绕了圈红绳,林絮眼底划过怪异,这根红绳似曾相识。
鼻尖还能闻到燃烧的烟味,她一个低头,把被子裹在身上,包成一个只露出脑袋的大粽子。
她学着毛毛虫,往前挪动几分,这样可以刚好把下巴搁在窗台。
脆生生地喊道:“舒姐姐,早上好呀!”
第18章 这是要赶她走的节奏吗?
枝头跳腾的麻雀受到惊扰,扑簌几下叽喳飞往天际。
舒清柚保持原态,好半晌都没动静,画面仿佛定格在这个时刻。
林絮又打了个喷嚏,也许她的声音被风遮蔽,舒清柚没听见呢。
昨晚睡得颇为安心,朦胧中她好像抱过舒清柚。
软绵,香喷,像新鲜出炉的蛋糕小点心,格外美味。
要是每晚都能做春。梦,让她吃不饱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