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蒲天白追问:“你们怎么知道可以去警察局?”
“警局的开门时间是晚上三点到早上九点,这是一条……跟其他规则比起来完全没有被充分利用到的规则。”方思弄道,这些玉求瑕没有告诉他,是他自己明白过来的,“但它其实是在暗示,我们晚上可以出去,只要不开‘门’就行——警察局其实是我们在夜间的一个庇护所。”
元观君看着他,冷冷发问:“所以你们已经知道这是什么剧目了。”
非常肯定,不是疑问句。
方思弄沉默了一下,道:“是《弗兰肯斯坦》。”
有几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方思弄不动声色地瞄了坐在蒲天白旁边的花田笑一眼,发现他跟昨天一样,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碗,又或者什么也没看,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像在走神。
不管怎样,蒲天白还好好坐在这儿,就证明花田笑还没有“醒”,那现在最好就是继续当无事发生。
元观君和井石屏低声交流了片刻,旁边的展成宵又问道:“那这些警察?”
“只是我们去警察局扯的一个借口。”方思弄微微摇头,“我猜测他们作用有限。”
果然,没一会儿警察们又一窝蜂离开了,玉求瑕也走回餐厅来,胡白倒是没有回来,还站在门口送警察。
玉求瑕走进餐厅,也往座位上一坐,先喝了半碗稀饭。
方思弄问他:“怎么样?”
他摇摇头,把嘴里的东西都吞下去了才说:“那些袋子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却不见了,可能回地里了。”
蒲天白接道:“那警察?”
“说再有发现再去找他们。”玉求瑕说,“这里面的事不靠他们解决。”
他这么说着,眼睛却定定看着餐厅门口。
胡白回来了。
“绵青。”玉求瑕叫了他在这个世界中的真名,“我们已经知道你遭遇了什么,未来你有什么打算?”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胡白,或者说绵青,停在餐厅门口,忽然露出了一个非常惨然的笑容,深黑色的眼睛在那张消瘦的面庞上显得奇大无比,空洞无神,刚生产过的身体单薄得像一张纸片,长款衣袍下面空空荡荡。
“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生了那个怪物。”玉求瑕却气定神闲地与他对话,“它杀了很多人,每一笔账都有一部分要算在你头上。”
绵青脸上的表情被冻结住了,青黑的眼底渐渐流露出一股沉甸甸的死意。
他直直地盯着玉求瑕。
玉求瑕又若无其事地吃了一口馒头,然后问:“以你对它的了解,你认为它有什么愿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