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要是治愈系就好了,说不定此刻有用。
郗岁聿将衣领扯开,露出肩颈。大手覆盖在人鱼脑袋上,将蓝斯往自己的皮肤处带,轻声呢喃:“咬吧,你这么厉害,应该咬一口就会好吧。”
蓝斯闻到人类的味道,下意识张口,锋利的尖牙刺破柔软的肌肤。鲜红色血液溢出,没入口腔,柔软的舌头下意识吸含。
好喝。
好一会儿。
混乱的视野逐渐清明,脑子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乱了,牙齿舒服好多,不痒痒了。蓝斯眨眨眼,发现眼前人的肩膀被他咬出一排尖牙窟窿,好似只差一点点,就能直接把这块肉给撕咬下来。
“你怎么不拦住我。”蓝斯极少流露出这种歉意和懊悔,狂乱甩动的尾巴也安静下来,不安地缠绕住郗岁聿的小腿。
“哪拦得住你啊,石头都咬烂。”见他恢复正常,郗岁聿才轻松了口气。把鱼抱到旁边的大石块上,休息会。
蓝斯舔舔嘴巴:“我就说怎么还有泥巴味。”
郗岁聿的手抚摸着人鱼的背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现在还好,有点累,体内应该没有那种东西了。”蓝斯自我感觉着,“我喝了多少血?”
“应该有一盒纯牛奶的量。”
“哦,那就没事。”
吓得蓝斯以为喝一大桶,“下次我会注意的。”又凑近到郗岁聿的肩膀,伸出舌头舔那排排伤口:“我舔舔,好得快。”
郗岁聿哼笑:“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爵头一定要杀你。”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出来,但内容却没有丝毫松弛。“他们有很多针对你的药剂。”
追杀一条鱼要比对抗一个群体容易得多,私下什么阴招都有,和摆在台面大动干戈相差很多。
蓝斯还在专心看着这些血窟窿,好丑。
“嗯,因为我也必须杀了他们,这是我的任务。”
爵头不杀蓝斯,那死的就是爵头。蓝斯不杀爵头,死的就是蓝斯。
蓝斯安慰:“没事,这些药剂对我来说只是一时的,而且有过一次就会有抗体。”
某种程度上,也不算很糟糕的坏事。
“我想向团长申请,把你放到基地的核心位置。”郗岁聿拿起垂落在自己脚边的尾巴尖,摩挲着柔软的尾鳍。“好不好?”
这样的话,最起码有一个明确的后背。
“合作可以,但我不需要他们的保护。”大局上,所有人类都是他憎恶的敌人。而保护,是庇佑。如果接受了保护,就等同蓝斯忘记了海污染的伤害。有爵头的主要推力,当然也有细枝末节的其他行为,是环环相扣的。
蓝斯从来都不惧怕受伤,他只为海洋服务。
郗岁聿沉默,“好,我不申请。”
“杀死爵头后呢?”
“我会解决海污染。”
“你之前不是没办法解决吗?”
蓝斯拍拍郗岁聿的心脏部分,语气轻松:“现在想到办法了,我厉害啊。”
“小心点。”郗岁聿捏捏鱼脸蛋,蓝斯有自己的事情,“想不通的事情就和我说,一起商讨下。”
基地要处理爵头,想阻止环境恶化。蓝斯要杀死爵头,毁掉他们生产污水的东西,解决海污染。
看似重合,却是两条不同的路。
“该找帮手就找帮手,这件事情上结果最重要,过程的插曲可以忽略。”郗岁聿知道蓝斯的坚持信念。
每一方都有属于自己的信念,坚持、为之行动。
可还是忍不住说:“不要逞强,安全最重要。”
蓝斯点点头,打了个哈欠,有点累。
“困了就先睡吧。”郗岁聿还是有些不放心,再过两个小时看看情况再说。稳定了再回研究所让汶帆远检查。
蓝斯换了一边坐,脑袋蛮不讲理地靠在郗岁聿好着的肩膀处,闭上眼。
柔顺的发丝乱蹭,直到找到最舒服的姿势靠着。郗岁聿随便他折腾,手里抓着鱼尾尖玩,有鳞片覆盖。看不出有没有被先前的粗暴甩击打红,不过摸着没感到肿。
尾鳍真的很轻软,和鳞片的感觉完全不同,难道像人一样,全身上下就头发光滑柔顺。郗岁聿被这个比喻逗笑,手抬高些,凑近唇边,亲了亲尾巴尖。
下一秒,脖颈处传来抵压感。郗岁聿侧头一看,是蓝斯的人耳突然变长,成了鱼鳍尖耳,戳到自己的皮肤。这里的鱼鳍不似薄纱般的尾鳍,也不是那种有硬度的鳍。而是触感和耳朵差不多,有点软,但也有弹度,看起来像张开的小翅膀。
还有点烫,在人鱼偏凉的体温下很明显。郗岁聿惊讶挑眉:“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