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珍惜这条命。
“但是…我还是想辩解几句,当时在开会呢,大家都等着是吧。也不适合我们打情骂俏。”郗岁聿拔掉匕首,伸手捂住伤口处,将下巴抵着蓝斯的肩膀。眼神里还带着笑,似乎感受不到疼痛。
“关我什么事?我凭什么要理解你。”
“你死了就死了,我不会再管你。”
蓝斯冷脸,语气比方才还不好。推开人,郗岁聿‘嘶’得一声:“好疼,温柔点给我回点血。”
随后,郗岁聿和狗皮膏药似的紧紧抱住蓝斯。“我的辩解不是在和你讲道理,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揍我吧,随便你揍,揍到解气为止。”
生气就是生气,一种情绪不满。
“滚你的,爱捅就多捅几次。”
“那我怎么办?你都要杀我了,我肯定得证明我的心意。”
“狗稀罕。”
“蓝小狗。”
五分钟后,郗岁聿坐在一间小公司的凳子上,翻找到这里的医药箱,进行简单地包扎。
“没刺到心脏,用精神力养养就能好。”
蓝斯站在窗边,不想看他:“神经病。”
“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
“我想了,但我…个人推测,要是说了,你估计都不愿意去开会。”
“。。。怪我?”
“没,我的错,我应该想个绝顶好办法。就是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连带着脑子也不太灵光。”
“我给你养回来的血,你一点都不珍惜。”
鱼又开始算另一个账,尾巴尖十分不爽地拍打地面,好似下一秒抽打的不是地板,而是男人了。
“我错了,别和我这种卑鄙小人一般见识。”
鱼好哄,也不好哄。
过了会后,郗岁聿穿好衣服。走到蓝斯的身后,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腹,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今晚和我回去吗?”
“离我远点,不想理你。”
蓝斯想将手肘往后戳,将他推开。可鼻息间又是那淡淡的血腥味,萦绕不散,好生烦躁。
窗外的天暗沉,没有月亮和星星,枯乏无味。
只剩两天了。
蓝斯抬眼望向远方,垂落在地的尾尖动了动。
“那你后天晚上记得来基地,我们要出发。”郗岁聿伸手揉揉鱼脑袋,认真道:“放心吧,我惜命得很,相信我。”
哦。
蓝斯勉勉强强将头别过去,看向郗岁聿。还是像个神经病,是真的,可能郗岁聿也不会谈恋爱吧,时而古怪,却又着迷。
鱼和人谈感情,真奇怪。
“那我走了。”郗岁聿感觉到从胸口心脏处蔓延的纹路不散发刺疼了,知道蓝斯气消去很多。
这里太静,蓝斯的尖耳也灵,将离开的步伐声听得清清楚楚。他注视郗岁聿的背影,沉默一会,跟了上去。
不可否认,郗岁聿能明白自生气的点,让蓝斯心中舒服了些。还算有脑子。
他认定的人类,应当考虑他的想法。认错道歉,都应当最真诚和直白。
就连将匕首完全刺入体内的动作,激发出蓝斯内心深处对所有物的占欲,就应该这样,用鲜血向他证明认错的诚恳。否则,蓝斯真的会杀了郗岁聿。
背叛者,就该死。
某种程度上,蓝斯承认,哪怕他是海族首领也摆脱不掉人们对动物的野蛮定义。比如卑劣的小心眼,睚眦必报。
蓝斯对郗岁聿很小气。
街道平静,冷风乱窜。
郗岁聿一直在注意后面跟着的那条小鱼,在一阵大风下,他火速转身,跑到蓝斯面前。二话不说就抱起人鱼,往家的方向:“走吧走吧,一起回去。”
蓝斯朝他吐一口净化水,冷冷抬起下巴,撇开脸。
尾巴尖翘到面前,郗岁聿娴熟地抓在手中。太长了,公主抱的时候会拖着地,磨损尾巴。
好些天没回家里,骤然开灯时,客厅也冷冷清清。感知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一眼就能瞧出最近没人在家,少了很多生活气。
蓝斯懒洋洋躺在单人沙发上,郗岁聿在厨房煮面。不一会儿,厨房传来香味,三碗鸡蛋火腿面。
“宝贝儿——”
“宝——”
没鱼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