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程,人证物证均在,你还敢狡辩!”孟京华怒极,扔下一堆书信给他,“你自己看!”
听到这话,薛程连忙捡起散落在周围的信件,快速地浏览起来——
只是越看,他的脸色越差。直至将最后一封信放下,薛程猛地朝崔氏父子扑过去,嘴里还咒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敢出卖我!”
而崔敬经过长时间的牢狱之灾,身子早已经是不堪一击,乍一受到此等猛烈的撞击,立刻便呕了一口血出来,昏迷不醒。
一旁趴在地上的崔莫闻言顿时露出狞笑,一双眼睛充满怨恨地盯着正在撕扯的二人,嘴里还不住得咒骂道。
一
旁围观的群众早已被这阵仗吓得往外退了好几步,躲在不远处议论纷纷。
而目睹这一切的孟京华早已是脸色发黑,他原本想着趁这个机会树立自己的威信,这才公开审理,却不曾想居然让这么多人看了自己的笑话,心中的怒气自是难以发泄,冷冷道:“今日突生变故,崔氏一案择日再审。”
一旁站着的谢訦闻言看了一眼被官兵带走的几人,随后便将目光落在背对着他的孟京华身上。
随后,转身便欲离开。
“等等。”
谢訦的脚步微顿,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孟京华,眼神中流露出疑惑:“孟大人……是有什么事情吗?”
闻言,孟京华脸上微微露出笑容,只是谢訦刚刚才见过他歇斯底里的样子,此时却显得无比滑稽。
“不知姑娘可方便,我有要事相商。”
“当然。”谢訦脸上露出笑容,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混在人群中的暗影,见对方点头,这才又看向孟京华,语气恭敬,“大人请。”
谢訦带着他来到了县令府,刚一进门,便听到孟京华在他身后道:“姑娘……是如何得知那薛程有谋害陛下之心?”
听着他话里的试探,谢訦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开口道:“难不成孟大人来这里,当真只是为了鹊山雪灾的事情?”
看到他眼中的惊愕,谢訦只是笑笑,随后又接着说道:“大人不必惊慌,民女只是一介孤女,实在是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大人既是父母官,所做之事想必也是益于鹊山百姓,民女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闻言,孟京华看向谢訦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试探道:“姑娘客气了,今日之事能够顺利解决,还多亏了姑娘送来的证据。”
半个时辰前,驿站
“这是……”孟京华看着谢訦手里拿着的东西,脸上充满疑惑。
谢訦的目光缓缓落在他手上的信上,表情冷淡:“您打开一看便知。”
闻言,孟京华看了一眼手中的信,随后才仔细查阅起来。
只是片刻,他的脸色顿时由红转白,猛地看向站在窗边的谢訦:“这东西……你是如何得来的?”
而谢訦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又提起另一件事:“太后派你来的时候,没说清楚要你连我和她一起处理了?”
说这话的时候,谢訦语气含笑,仿佛只是普通的闲聊,手里还拿着暗影一个时辰前刚送到的密信。
可一旁的孟京华闻言却似是想到了什么,“扑通”一声跪下,看向谢訦的眸子里充满了恐惧。
世人皆知当今圣上在还是太子时便因中毒而神志失常,在继位之后更是阴晴不定。虽说年前曾从宫中隐隐传出有好转的迹象,可孟京华却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中。
可如今看到谢訦这副样子,他心中的天平在不知不觉中隐隐朝谢訦的方向偏了几分。
然而下一秒,他看着谢訦一字一句道:“从最开始的摊贩,到后来的崔府,孟大人既然提前来此,又怎会不知其中猫腻?”
“或者说,你就是这样查案的?”谢訦突然提高了声音。
闻言,孟京华颤声道:“陛下恕罪,臣知罪……”
“说说吧,你费尽心思拖住朕和皇后查案的脚步,到底想干什么?”
闻言,孟京华先生一愣,随后下意识便开口否认:“陛下这话……恕臣愚钝,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
“是吗?”谢訦转过身来,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他身上,随后轻声道,“朕不管你如何,但鹊山这件事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谢訦淡淡瞥了他一眼:“既然交到了你手中,便好好办。”
“是。”孟京华一时摸不准眼前这位年轻帝王的态度,只好应道,“您想让微臣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