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理他,在瘟疫区待了一两个月,唐烈看她不杀自己了,开始不叫她女侠,也不叫缠着她收自己为徒叫师父。 他叫眠眠。 季眠每次想要动手揍他,他都跑得像兔子一样快,就像立马找个洞消失不见了一样。 她没被感染,又还有事,在那边瘟疫被控制住了以后,就离开了,途中路过波兰城,她是先看见了厉三,才知道红烟和权司鸣在的,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后顺手帮了一下。 她讨厌这世界的一切,但愿意为了叶桑保护他们。 第495章 番外 不见当年明月(4) 不管是为了什么,她杀过红烟是真的。 红烟想要报复,是正常的。 那一炸,若她没死,她们恩怨两清挺划算。 若死了,算她罪有应得。 唐烈一直都在远远地跟着她,他跟了季眠一段时间,大概地也知道了她的性格脾气,看她在那里挨炸,硬忍死忍才没有冲出去救她。 季眠也知道唐烈一路上都在跟着自己,只是跟得远,什么也没做,她才没去搭理他。 唐烈跑了,但没跑远。 他第一眼见到季眠,就对季眠一见钟情了,又看到季眠那么厉害后,对她更是崇拜。 可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地点不太好,季眠对他印象也不好,以为他是个坏蛋。 就讨厌他。 第一次动心的唐烈叹气,给爸妈打电话出主意。 “好好对人家小姑娘,那就跟人家小姑娘道歉啊,直到她原谅你。”爸妈各说了一大堆,最多的一句是,“有空一定要带小姑娘回家吃饭,爸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唐烈蹲在大厦楼顶,看着受伤的季眠骑着三轮摩托车离开的背影,重重咬了口饼,在心里发誓,这辈子一定要追到她。 他给季眠送了一车花。 季眠说自己花粉过敏,连花带车都给他扬了。 他给季眠送钱。 季眠撒进了贫民窟。 他给季眠送礼物。 被季眠用刀削成了碎片。 唐烈都开始觉得,他要是给季眠送房子,她能直接把房子给炸了,就不敢送了。 但唐烈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吃顿好吃的饭解决不了的,他就开始请季眠吃饭。 季眠让他滚。 她这个人没有任何弱点,也没有任何爱好。 无比厉害,刀枪不入。 唐烈却觉得,她好有个性,心里更喜欢了。 他对她太好奇了,可即使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他也没有去查季眠的身份来历。 唐烈觉得去查就没一点意思,还不如自己跟着她,从她的身上一点一点把谜题解开,那才有意思。 在认识季眠跟着她以后,挨第138顿打的时候,他们在边境遇到了一伙穷凶极恶的雇佣兵,意外闯进了一个非法交易现场。 唐烈武功不高,但跑得快,看着对方那高科技热武器,吓得一哆嗦,扛起季眠就跑。 然后,又被季眠狠揍了一顿,季眠又拐回去,一个人,轻轻松松灭了那两伙人。 唐烈:“……” 他蹲在山丘上啃着饼干,觉得厉害的女孩真有魅力。 季眠刷新对他的评价:一个身手不好跑得快,又怂又爱吃的货。 唐烈嘀咕:“人活着就得吃饭,吃又无罪。” 他撩了下自己金黄色的头发,笑嘻嘻地邀请季眠,“眠眠,我们也算认识了,有空一起去我家吃饭呗,我爸妈都想见你。” 季眠看他一眼,用脚尖把地上非法雇佣兵掉的枪挑起到空中,单手接住对他一阵扫。 唐烈手里饼干都碎了,人从山丘上往下滚躲得快,才没中枪,后怕地拍着胸脯。 “喜欢这样的女孩太可怕了。”他小声咕哝,又叹气:“可是,谁让她又真的很有魅力呢。” 他从没遇到过像季眠这样的人。 其实,季眠也想说,她从没遇到过像唐烈这样的人,特别缠人吵闹,又跑得特别快,你想打都打不到他身上,让人牙根痒痒。 她找到机会,直接给了唐烈一针让他昏迷,自己离开回了昭城。 可没多久,唐烈直接又追到了昭城来。 他一边往自己嘴里塞着在昭城买的特产零食,一边满脸感动地道:“你把我扎晕了都没有杀我,眠眠,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季眠一脚踹出,把唐烈藏身躲着的树给踹倒了。 唐烈:“……” 暴力,太暴力了啊! 但她这么暴力,都没杀他,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唐烈觉得开心。 季眠觉得无语,直接又连夜离开去了天麒拍卖行。 “你不是一向直接干脆,不喜欢杀了他不就行了。”符砚清忙着举办新一场的拍卖会,正在整理拍卖物品,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道:“怎么不杀?” “你以为我不想啊。”季眠坐在二楼的栏杆上,有些郁闷:“他那个人比泥鳅还滑。” 烦人的时候,哪都是他。 杀他的时候,逃的速度就像是瞬移一样。 符砚清轻笑,“她离开后,你似乎也沉默很多。” 他说的“她”是叶桑。 季眠依旧觉得自己幼时的出身故事是耻辱,字句不敢提,哪怕别人说她弑母杀父,她也不在意的,依旧把季家当作家,把季家给她编织的那些故事当作身世。 可跟着叶桑以后,她那样一个被当作“刀”来培养,不允许有丝毫自我思想的武器,也有了些活人气,性格变得挺活泼的。 现在叶桑离开了,她又开始变得冷酷,沉默寡言。 季眠垂眸,淡淡道:“我本来就是这样子的。” 活泼开朗,只是她在叶桑面前的样子而已。 而且,她的人生已经脱离苦海,她不为任何事情而痛苦难过,没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叶桑整天都死气沉沉的了,她再死气沉沉的那岂不是更加负能量? 她不如换一个,自己没有尝试过的活泼开朗模样活着,还能逗叶桑开心,让她不那么冰冷寡淡。 季眠抬头看他:“你呢?就没有遗憾过吗?” 认识了叶桑那么久,喜欢了叶桑那么久,却到最后,也没有把喜欢说出口过。 符砚清顿了顿,“其实,你以前有句话说得对,我就是矫情,自己不敢说出口,看到她喜欢别人又不甘心,觉得那个人也可以是我。” “可后来我想了很久,发现,那个人即使不是厉绥洲,也不会是我。”符砚清自嘲一笑,继续整理着资料,“我在她眼里,应该也只是个孩子而已,我不该奢求太多。” 他认识叶桑的时候,也不过才刚刚11岁,他父亲接受叶桑的委托,拍卖一件物品。 后来父亲意外身亡,也是叶桑帮他坐稳天麒拍卖行新一任老板位置的,叶桑不算是养他,可若是没有叶桑,他可能也活不到这么大,更不可能有今天的他。 所以,他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变质了以后,一直不敢说。 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