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在那临时建构的斜坡上,正如信长和竹中重治的想像那样,进一步削减了他们的速度,但是仍没有停下他们的前进。
——不是万马奔腾,但胜似万马奔腾!
在武田军先锋队的面前是防马栏,最后的一道屏障,被信长和竹中重治都寄以厚望的建构。
然而……
漆山那山坡也没能阻挡住犬备,设乐原的这一段布置又怎可能阻挡赤备呢?
「杀——啊!」
「杀光织田军!」
「为信玄公报仇!」
如果仅是一条河﹑一段斜坡﹑一道防马栏,当然是无法打倒那些骑着马冲锋向前的武田军。可是阵地的这些布置,并不是为了阻挡武田军的,而是为了缓减他们的速度,为了给第一阵有可以反应时间——
「射击!」阿犬下达了命令。
——啪啪……啪!
火光﹑枪响﹑铅弹。
无情的热武器走进战场,将威力打到那些慢了下来如靶子一样的武田赤备身上!
「啊——呀!」
「冲破它!」
「上!」
一朵朵红花,违反了季节的常态,在设乐原的半空中盛开,在争艳斗丽,似要把旁边山间的红叶比下去一样。
美景。
可是却没有与之匹配的音乐,刺耳而整齐的太鼓声,沉痛却不一的和唱,并没有为这场景色加分,那不是溅到身上的花瓣似火焰一样。
「杀啊——」
「没有退路,只有冲击!」
——让人窒息的战场。
第一次那么接近第一线战场的江马时政咬着牙,忍住后退的冲动。他见过血,很久之前就见过,血是武士的教育之一。他知道血是红色的,是温热的。
可是,江马时政却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血还是滚烫的!
烫人的热血,冒出白烟,即使是屠杀的一方也吃不消了——太多太快,那不要命的冲击,没一条防线可以挡住。
「退到二阵!」阿犬下令。
「可是还可以——」江马时政愣了一下。
「这是命令!」阿犬头也没回,拔出了后背的大太刀,太郎太刀。
空间已经换不来时间,燧发铁炮射击速度很快,可是阿犬手中的数量只有二百不到,而设乐原的战线却足够近五百赤备墙式冲锋,其他都是信长那些一分钟才射一发的铁炮……
「是……是﹑是!」
阿犬双手握刀,守第一阵与第二阵之间,身边是前田庆次郎,身后是一群手持太刀的武士。有的是阿犬的家臣,有的是织田家的武士,也有德川家的武士,他们的作用如同殿后,是为了让第二阵的铁炮可以完成整备的后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