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一击,他便已经承受不住,出手之人那般果决狠辣,带着不容置疑的实力,他怎会不知他是谁。
“若疆,这废物交给你!”
神翊抬手将青溟一把扔给了身后站着的若疆,掌心一捏,石台上禁制瞬间捏碎。
看着那被垂吊在半空中,浑身是血的凌月,他心脏骤然紧缩,几乎是飞奔而去,瞬息间就已经将凌月抱在怀中,快速将灵力输送给了她。
感受到她身体冰冷异常,他急切解下身上玄黑狐裘将她轻轻笼起。
眼前石台、周围流水一片暗红,空气中更是弥漫着浓郁血腥气,即便没有看到当时场景,他也能感受到她受了怎样的折磨。
神翊手指轻颤着小心翼翼将她脸上的血迹抹去,声音异常轻柔又带着颤抖:“阿月,我来接你了。”
看着她只剩微弱呼吸,他只觉胸口一阵刺痛,连带着呼吸都变得紊乱,心中更是止不住的自责。
若是他早来一点,她就不会受到如此多的折磨。
凌月感觉到身体似乎跌入了一片温暖柔软中,随之而来是一股极淡的昙香。
那熟悉昙香带着安宁柔和,冲散了血腥之气,她知道这是他身上的味道!
他怎么会在这里?
想到这,她强撑着睁开了眼,迷迷糊糊中似乎真的看到了他。
感受到他微颤的身体,她使力朝着他扬了扬唇,声音细若游丝含着担忧:““白昀……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危险,你不该来的……我弄脏了你送给我的发簪……”
“阿月,我来带你回家,”他声音温柔轻颤,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安定,将她笼紧了几分。
凌月一直强撑的意识在这声回家中彻底被击散,眼泪止不住滑落,意识也随着身体的放松逐渐模糊,在意识即将丧失之际,含糊应了一声:“好……”随后再次倒在了他的怀中。
凌月昏迷瞬间,神翊眸色骤然如深潭般冷冽,体内妖力释出,四周石壁皆是裂痕,石窟顶部碎石散落,俨然一副要塌了的模样。
他将她的泪珠轻柔拭去,小心抱起,大步跨出了石窟。
一身玄衣在风中飞舞,周身萦绕着挥散不去的浓烈杀伐之气。
若疆压着青溟跟在身后,青溟原本被砸得七荤八素,但经过方才短暂的喘息恢复了神智。
刚走出石窟,满城尸身映入眼底,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异想天开,他从未有过与他抗衡的力量。
石窟位置隐秘,即便拥有如他一般强大的神识,想要寻到也非易事,他怎么会知道石窟所在?
“怎么会这样……”
青溟神色恍惚,反复呢喃,似是无法接受
“你真是作死!”若疆用缚魂绳捆着他牵在身后,忍不住转身开口训斥。
若只是蓄意谋反他还能替他求情,或许尊主会念在往日情分饶他一命,可他却在看到新月翎羽后还将人折磨成那种模样,真是闲命太长了些。
看着身后还在胡言乱语的昔日好友,他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
想到神翊手握黑煞一路踏过尸山血海,若疆就觉一阵心悸,那模样让他似乎回到了千年前的战场之上。
神翊那时也如今夜一般,眼底布满毫不掩饰的嗜血之色,这样的他,若疆已有千年未曾见过。
极霜城满城被灭之事,第二日便已雷霆之速传遍整个妖域。
妖尊以一己之力肃清极霜城,城主青溟意图谋反已被关压在无狱,并且公布了第二任城主——伯约。
决议殿内神翊俯视着青溟,冷淡开口:“青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青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跪在地上,直视着高台上的人。
神翊沉了片刻,手中不紧不慢摩挲着一枚红色薄片,沉声道:“也罢,即便你不松口,本尊也知晓你此番是何打算。只是他想让你除掉本尊,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
青溟眼中闪过震惊。
原来自己与那人之间的交易他早已了如指掌,可他为何没有插手?
神翊道:“看在你同本尊征战四方的功劳上,本尊赐你雷灭,你可接?”
青溟看着他手中那枚红牌,冷笑道:“那青溟可真是谢尊主赏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