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道: “在这里就和以前一样,大胆一点认识新朋友就好,我们冬冬这么棒,他们肯定都愿意和冬冬做朋友的。” 宋斓冬点点头,扯了扯因为背着书包而往上跑的衣服: W?a?n?g?址?F?a?布?Y?e?????μ?????n?2?????⑤?????o?? “舅舅你给我拍张照片嘛,发给王奶奶,康时哥哥,嘉乐哥哥,还有阮阮哥哥看。” 谭辛还真的忘了这件事,毕竟这也不是宋斓冬第一天上幼儿园,只是换了个地方。他摸摸冬冬的头发,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笑得特别开心伸手比耶的宋斓冬,目送小孩被老师接进去,身影逐渐变小以后,把拍的照片给宋斓冬刚刚念叨的几个人发了过去。 然而他先等来的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回复,而是来自谭瑾律师的电话,告诉他: “你现在有空吗,谭小姐想见你。” 第40章 谭辛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迟钝地反应了一下谭小姐是谁。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赶忙反问道: “真的吗?有空,有空,在哪里见面?” 律师公事公办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说了一个医院的名字和病房的房间号。 谭辛心里咯噔一声: “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来这边我们好好谈谈,”律师没多说什么,“不要带孩子。” 从医院住院部的电梯走出来时,谭辛看着面前走来走去的护士,以及穿着病号服被家人搀扶着在缓慢行走的病患,闭了闭眼,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当时挂断电话后他马上打了一辆车奔往医院,却在如今离病房仅有几步路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很矛盾,一边是期待看到三年没见的姐姐,一边又是害怕,好像一见面就会知道些什么他不想面对的事情。 谭瑾住的单人病房在走廊的尽头。这几步路谭辛走得非常缓慢,各种各样的声音从两侧未关好门的病房中传出来,但谭瑾的病房关着门,且非常安静。谭辛站在门口再次定了定神,准备敲门的手悬在空中好一会,最后还是落下,敲出咚咚咚的声响。 “请进。”一个柔弱的女声从里面传出来,谭辛很快就认出来,是谭瑾在说话。 他推开病房的门,最先看到的是正对着门口坐在椅子上看文件的律师,见他进来以后点了点头,偏开目光后才看到靠在病床上的谭瑾。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页?不?是???f?????ε?n?2?0??????.?c?o???则?为?山?寨?佔?点 那个在谭辛印象中总是漂漂亮亮的姐姐,在谭母打他的时候站在前面像一座小山一样保护他的姐姐,此时穿着洗到旧的病号服,脸色苍白地看着他,两个引流袋从被角边露出,其中一个已经有了差不多五分之一的血。 一时间谭辛脑子都快转不动了,他嗫嚅着喊了一声姐,然后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两个引流袋。 “你来啦,坐啊,”谭瑾指着病床边的木头椅子对他笑了笑,笑容里尽是安抚,“一个大男人杵在那里怪傻的。” 谭辛听话地坐了下来,还不等他说什么,谭瑾拍了拍他的手背,又捏了捏他的胳膊: “你比三年前壮了不少。” “那你呢!”控制不住的情绪在谭辛脑海里涌出,他几乎是喊着说出来的,“你搞成这样是怎么回事!三年间你不回我消息我都认了,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你现在是怎么样!” 说完以后病房陷入一阵寂静,律师很有眼力见地站起身走了出去。谭辛马上回过神来,低下头抹了抹眼睛,闷闷地道歉: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对不起,姐......” 谭瑾声音温柔,一如谭辛记忆里那般: “是我应该和你说对不起。我现在看起来虚弱,是因为刚做完手术没有什么力气,这个引流袋有血也是正常的,护士会每天来看。今天早上主治医生来查房的时候说过,我恢复得已经算是不错了。” “所以是什么问题?怎么到了要做手术住院的地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谭辛急促地追问了好几个问题。 “嗯......”谭瑾脸上浮现犹豫的神色,但还是回答,“是和妈妈当时一样的问题。” 谭母的病发现时已经扩散到了其他部位,做完手术以后没过几年就去世了。谭辛听到这话噌地一下站起来,被姐姐拉住手往下扯了扯以后又坐了回去,来回反复地念叨着“为什么会这样。” “当时带妈去看病的时候那个主治医生不是说了么......存在家族遗传的可能。”谭瑾看着面前眼眶泛红的弟弟,有点想不起来上一次看到谭辛哭是什么时候----好像在她的印象里谭辛从没哭过,在父母去世的时候都很坚强地撑着走完了流程。她知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是谭辛活下去的动力,现在这根支柱开始摇摇欲坠了。 不过也是有好消息的,她被发现的时候是早期,医生说做了手术后严格遵守那些注意事项的话还可以多活好几年;她自己也上网查了些病例,加了几个家属群,看到早期发病做了手术后活了十年八年的大有人在。 这些话并没有缓解谭辛的焦虑和不安。十年八年算什么?他要姐姐和他一起长命百岁,要姐姐看到宋斓冬读大学的! “你要这么想,我能看到的,都是别人发出来的,”谭瑾看出弟弟在想什么,她笑了一下,说出来的话不仅仅是安慰弟弟,也是安慰自己,“肯定有人和我是一样的情况,但他们做了手术以后活了很久很久,只是没有分享出来而已。” 谭辛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姐姐来宽慰他,进到病房以后他所有的表现是有点冲动了。可他还是不知道能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挤出一句: “我等会去问问你的主治医生。” 谭瑾告诉谭辛医生的办公室位置,随后再次打量了一眼强装镇定的弟弟,主动开口道: “你应该也想知道过去三年我都在做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和你见一面吧?” 她不等谭辛回答,接着说下去: “其实过去三年我没有做什么。刚离开下河村以后我在县城火车站买了一张即将发车的车票,我不在乎去哪儿,只想着要离开这个地方。那张火车票的终点是靠近北方的一个小城市,经济不怎么发达,消费水平也不高,出来的时候我没带什么钱,这么看还算是歪打误撞地买到了一张合适的车票。” “我租了个房子,然后一个人在房子里躺了......我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我就是觉得做什么都没劲,吃不下东西,晚上还整夜整夜的做噩梦,到后面我都不敢闭眼。” “后来是房东阿姨实在看不过去,她劝了我很久,说......总之她说了一堆大道理,还带我去看心理医生。踏出第一步以后剩下的事情变得好像简单了一点,但我感觉自己依旧不能在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