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问那么多做什么,到时让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
徐一木动了动,方便自己仰头看清对方的脸,“为什么要绑架我?”
那人蹲到他面前,伸出粗糙的手摸了摸他的脸,“你别说,仔细看看,的确长得比娘们还漂亮,可惜老子不好这口。”
徐一木嫌弃地躲开。
那人也不介意,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听说你是姓罗的相好?”
徐一木瞬间紧张起来,盯着人看,“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看他这么有钱,想让他也分点给我们花花。”那人的手用力捏住他的下巴,“你说,他愿意为这张脸,花多少钱呢?”
“你可能要失望了,他不会为我付赎金的。”
这次的绑匪,让他清清楚楚看到了他们的脸,又怎么会让他活着回去?
徐一木想起和罗启渊仓促的分别,如果当时,能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他就好了。
“那可未必,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人回头对外面的招呼到,“把另外一个也带进来。”
然后,徐一木就震惊地看到被绑住手脚、塞住嘴巴的郑鹤扬,被拖着扔到了自己旁边。
大门“当”一声关上,徐一木和郑鹤扬面对面、眼对眼,互相瞪着对方。
“我的毕业论文,是你举报的吗?”
郑鹤扬皱着眉头,一脸不爽地看着他。
徐一木叹了一口气,“你躺下来,我帮你把嘴巴上的东西拿开。”
等到郑鹤扬能开口说话了,徐一木重新调整位置靠到墙边,看着还狼狈躺在地上的人。
郑鹤扬闷着声说:“把我扶起来。”
“我的手脚也被绑住了。”
郑鹤扬嘴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
徐一木平复好自己的呼吸,“你怎么会被抓住的?”
郑鹤扬支支吾吾,“跟朋友一起出来玩,在酒吧喝酒,然后就不记得了。他们想干吗?”
徐一木看着他,“他们想问罗启渊要钱。”
郑鹤扬终于靠到了墙上,他调整呼吸,侧头看着徐一木,“问罗启渊要钱,绑你做什么?”
徐一木沉默了一会儿,而后似笑非笑地说:“都这种时候了,你又何必装什么都不知道呢?”
郑鹤扬的脸上沾了灰,慢慢流露出愤恨的神色来,“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他单身,我也单身,我们俩同居既不犯法也没有有违道德。”
“你明明知道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到处交女朋友又吊着他,明明不喜欢他又舍不得他的钱财地位。”徐一木终于说出自己心中埋藏已久的话,觉得心中畅快了些许。
“我没有不喜欢他,我只是、只是……”
郑鹤扬不知道该怎么说,有时候他觉得罗启渊与自己很亲近,自己对他来说是特别的,甚至s市圈子里的人都默认他们是一对;有时候他又觉得罗启渊离自己很远,他纵容他满足他,却从来不对他做出任何暧昧的动作、说任何暧昧的话。
直到这段时间,他终于知道了罗启渊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从他嘴里得到了一个“最好的朋友”的身份,让他这些年的挣扎都变得那么愚蠢可笑。
徐一木没有等到郑鹤扬的解释,其中一名绑匪再次出现。
他手里拿着手机,按下了手机的免提声,看着徐一木和郑鹤扬,说:“罗先生,想清楚,只能选一个。”
一木睁大眼睛,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不过,在他和郑鹤扬之间进行选择,罗启渊应该很快就可以下定决心吧。
郑鹤扬露出愤怒的神色,“你们什么意思,什么叫只能选一个?”
绑匪并不理睬他,继续对着电话说:“想好了没?一亿,换其中一人的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而后传出熟悉又冷静的声音:“我选郑鹤扬。”
徐一木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变得空落落。
就在几个小时前,在回程的飞机上,他竟然还妄想鼓起勇气和郑鹤扬争一争。想告诉罗启渊,他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想告诉罗启渊,自己有多么喜欢他;想问问罗启渊,可不可以也喜欢他一点点。
他花了十年的时候,临死之前终于明白,罗启渊不会爱他。
他不想再去看郑鹤扬脸上的神色,慢慢闭上了眼睛。
身边的人被绑匪带了出去,头顶的灯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