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樵夫应声道:“我干女儿,回去再和你说明白!”
崔秀萱诧异看着樵夫。
什么时候成他干女儿了?!
樵夫望向她,腼腆一笑,“你出生那日,你母亲亲口指认,你若不喜欢,就当我在胡扯吧。”
门吱呀一声,推开一条缝隙。樵夫手执拉住,走进去。
里面的陈设简陋但干净整洁,床榻旁放着一个小摇篮,里面装着一个虎头帽。正对窗棂摆放一张桌案,上面放着一件小小的衣服,一旁放着针线。
崔秀萱慌乱不安的心忽然柔和安稳下来。
“我母亲叫什么名字?”
樵夫道:“兰纤云。”
崔秀萱往里面走几步,瞧见对面也放着一张桌案,上面摆放书本若干。
樵夫抢答道:“你父亲叫崔问寻。”
崔秀萱的手指搭在那张桌案上,轻声道:“你说,他们上京赶考就再也没有回来?”
樵夫点头:“是的。”
崔秀萱淡淡道:“据我所知,京城并没有姓崔的官员。”
樵夫神情凛然,张嘴似还要再说,崔秀萱打断他:“根据你给出的信息,深爱我的父母却弃我于不顾,不知所踪。那么他们的抛弃是对我的保护,也就是说,我的父母,很大概率已遭遇不测。”
樵夫脸色骤变,“他们死了?”
崔秀萱神情凝重:“对。”
她努力回忆,努力思索,却半点想不到当时的场景。
一对普通的夫妇上京,却遭人杀害。
到底是为什么?
崔秀萱转眸,一旁樵夫已泪水满面,泣不成声。
她张口欲言,却惊觉喉咙沙哑,轻咳一声,才道:“这件事,我会想办法查清楚。”
樵夫止了哭声,“你要上京?”
崔秀萱一愣。
对,想要查清楚,就得上京。:
她沉默片刻,说道:“也许会上京。”
樵夫抹了抹泪水,“你若上京,我陪你一起去。”
崔秀萱连忙摇头,“你一把年纪,不宜跋山涉水,风尘仆仆。我一个人足矣。”
况且,她还没有决定要不要上京。
她如今脑子很乱。
樵夫没有再争执,而是走到桌案旁,伸手拿了个什么东西,交给她。
“这是你幼时戴的虎头帽,拿回去,作念想吧。”
崔秀萱缓缓伸手接过,垂眸盯着帽子上的图案。
鼻子眼睛嘴巴,旁边绣了一朵兰花图案。
她的手指移到兰花上面,抚摸片刻,她的母亲姓兰。
樵夫适时说:“你娘喜欢兰花,所有穿戴用品都绣了兰花图案。”
崔秀萱提起了一些兴趣,望向桌案上的一双护膝,上面也绣了一朵兰花,和虎头帽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她缓缓弯唇,抬眸道:“夜色已晚,我得走了。”
樵夫起身相送。
要回去县城,需再度穿过那片树林。
树林道路狭隘崎岖,她的马车停在树林另一端尽头等待。
樵夫道:“树林恐有野兽出没,我送你过去。”
崔秀萱推阻道:“不必,你回去休息吧,我得赶紧回去。”
樵夫正要再说,崔秀萱已然腾空跳到树枝上,运轻功快速离去。
樵夫膛目结舌。
崔秀萱跳下最后一棵树杈,回望一眼树林,抬腿往前面的草地走去。
没走几步,清晰视线忽而一花,心扑通狂跳,她惊呼一声,双脚离地,转眼间被掠入一片漆黑的车厢内。
腰间缠着一只健硕手臂,用力压向对方。
炙热的呼吸铺洒在她脖颈侧。
崔秀萱脸色骤变,抬起手臂。
下一刻,对方似乎预判她的动作,擒住她的手腕,顿时哗啦啦一阵响,她腕间暗器尽数倒出,滚落在地面上。
她顿时一个寒战,心生绝望。
应当让那樵夫跟过来。
鼻端忽而钻入一股熟悉的味道,崔秀萱脸色微变,“宗凌?”
宗凌冷冷道:“是我,很失望?”
崔秀萱没去分辨他话中意味,立刻伸出两只胳膊,紧紧抱住他的劲腰,委屈道:“吓死我了,还好是你。”
她在他胸口蹭来蹭去,很是依
赖,宗凌却始终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