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哪一刻想那会一样激动,浑身的血液沸腾,喉咙紧张又干涩,他好像吞了下口水又好像没有。
裴司臣眯着眼睛看着乖巧无害还冲他哈哈大笑的顾远洲,千言万语涌上来,又一点一点压下去。
他垂下眸子很轻的笑了下,如果觉得有一瞬间自己配不上这样好的顾远洲,大概就是刚刚吧,他突然自惭形秽,除了信息素,他似乎没有可以真的吸引顾远洲的点。浓浓的危机感涌上心头,裴司臣突兀地愣怔了一下。
这样好的顾远洲,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配得上的。
一直到回到家,裴司臣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尽量忽略顾远洲频频望过来的眼神,板板正正靠着座椅,眼神空洞又无措地盯着虚空一点。
嘎吱。
开门声把正在浇花的福叔吓了一跳,他茫然地看着刚走十几个小时就回来的两人,呢喃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福叔,我想吃你做的鸡块面。”
“好好好,小少爷,我这就去做。”
行李箱随意扔在卧室,顾远洲的脚顺势把房门关上。他按着裴司臣的肩膀把他压在沙发上,漆黑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裴司臣,你怎么又不理我了,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你受伤了。”
“没有不理你。”
顾远洲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对这个回答满意还是不满意。他紧挨着裴司臣坐下,小心地把他有些血肉模糊的手捧起来。
顾远洲不开心了,裴司臣流了好多血,现在都结痂了。
“你是不是傻,怎么直接拿手砸那么硬的墙呢。”
“你不也一样?”
“哪里一样,我是非常厉害的血族亲王,你就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我是顶级alpha。”
唔,一番对话下来,谁都觉得对方是普通人。
裴司臣认真地盯着顾远洲,试图用眼神让他屈服,承认自己不是弱鸡,是非常厉害的顶级alpha。
“好吧,你也厉害,真棒呢。”
裴司臣失笑,好敷衍的回答,还有点阴阳怪气。
“顾远洲,你怎么知道我在下面的?”
“我听到有人砸墙了。没想到某人那么傻,都把手砸这样了。”
顾远洲仔细摆弄着裴司臣的手,小心地凑过去吹了吹。裴司臣眨巴着眼睛,不要脸道:“顾医生,你可以治疗吗?像上次手指破皮那样。应该可以吧,你那么厉害,我就觉得我家小吸血鬼厉害了,这点小问题,不算什么的对不对。”
顾远洲怀疑裴司臣在pua他,但是又找不到证据。咳咳,虽然夸的这几句话还挺受用的,但是……
“不行,你这都结痂了。”
裴司臣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道:“要不我再把它撕开?”
“你敢!”顾远洲眼睛都瞪圆了,好不容易结痂了,撕开干什么。
“可是,我还要工作,还要开会,还要跟很多合作伙伴握手,这样是不是不符合我的形象啊。”
顾远洲凉飕飕地看了眼裴司臣,调侃道:“哪里不符合,呆呆傻傻的,这就是左证好不好。”
“唔,好吧。”
裴司臣故作伤心地低下头,做作地就要把手抽回去。
“哎呀,好嘛好嘛,你先洗洗手,我也得洗洗,手上好像还有那个铁锈味。”
唉,裴司臣叹了口气,他家这个怎么心肠那么软,还傻乎乎的,要是被骗了都得给人家数钱吧。
裴司臣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把手指搓洗了一遍,他克制着尽量避开伤口。毕竟身后站着一个小监工,圆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一点小动作都不敢有。
“顾远洲,你看可以了吗?”
裴司臣抬手甩出来的水珠渐到顾远洲脸上,他磨磨牙,轻轻哼了一声。
“那,到哪治疗啊。”
顾远洲抱臂倚着墙壁的身子一侧,歪着脑袋道:“要不,书房?”
卫生间指定不合适,卧室里顾远洲又怕控制不住自己,越是安逸的环境,他就越是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