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书越甩了下胳膊,又抻了下腿儿,躲进阴凉里,“这个社会又不是只有城里人才有这样的需求,更何况当时遇见他们的时候,也不晓得是什么背景。帮人嘛,又何必问什么出处呢。”
“无偿的?”海楼倪了她一眼。
“嗯呐,他们赚钱也很辛苦的。”言书越点头。
其实这个社会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从别人那里听说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就选择了离家,不知几年才能回。
外面天地确实很大,也确实大有可为,可有些东西好像从出生开始就如同枷锁紧紧烙在身上,要努力爬过一座又一座的山,才能看到山那头的太阳。
或许要付出比别人更多,或许不会,人的意志力很坚韧,可同时也很薄弱,想要坚持下去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不会露了破绽被攻陷。
可人想要活在世上,又有多少个时候,是不辛苦的呢。
海楼合上车门,看了眼副驾上的人,“那他们是怎么找到你们的?或者说,是怎么和入梦师联系上的?”
扣好安全带后倒进座椅里,言书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缘分呗,这个世界啊,缘分妙不可言。”
“就这么撞上了?”海楼疑惑。
言书越笑了笑,“很惊讶对吧,可如果你不相信也没办法,谁叫我真的没骗你呢。”
眉头蹙成小山包,海楼望了眼疾驰而过的汽车,心里疑惑只增不减。
缘分确实妙不可言,可倘若始终如此,那就不是缘分,而是人为呐。
漏了条缝的车玻璃传进来一声尖啸,那是鹰隼的声音,就在前面不远的空中,斜飞而下,消失在路两旁的山林里。
嘀嗒,是水滴汇入大海的声音。
推门而入的人四处环视,找到正坐椅子里练笔的人,走的很快很急。
“你知道吗?”她有些气急。
苏白望了她一眼,笔头点了下桌旁的水杯,看她咕咚咕咚灌下去,继续蘸墨。
“知道什么事儿?”她问。
阿然双手撑在桌上,因为刚才跑的快了些,还累的直喘气,不过脸色很红润、健康。
“言书越和海楼离开生地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第一笔落得太重了,整个字写出来有些不协调,感觉左重右轻,很难看。
提笔划掉,又重新蘸上墨,慢悠悠写着,“知道,你难道不晓得?”
“我晓得个毛线啊我,你说她离开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呢?”阿然气的炸毛,秀眉倒竖,睁圆了眼。
这个字还不错。抬眸看了眼气急了的人,摇了摇头,“如果知道她要离开,你想做什么?替她送行吗?”
阿然抱着胳膊站她面前,眯着眼瞧她,眼神心虚的左瞥右看,“那我知道了,当然是得叫人去保护她啊,毕竟我们关系那么铁。”
“哦,是吗?”
“额……”
被质疑的人一脸菜色,她想起了之前做的事,尴尬的挠了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