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全是被困在恐惧里的人,或者说,是彻底被同化了的人。
过去的岁月里,他们成了彼此的家人,相互陪伴,宛若和从前一个样子。
言书越又犹豫了,走神的思绪没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接着柳问君拍了她的肩膀,扭头朝她看去。
“嗯?怎么了?”
柳问君指着那群人向她介绍,“他们都是我在这儿认识的朋友、伙伴。而这位新人,”她又指着言书越,“我发现她的时候,她正和岩人近身搏斗呢,很厉害吧。”
如果可以,他们都不会选择靠近岩人,它们不止防御力高,而且还很烫人,呼出的气息都是炙热的,比一百度还烫。
“很不错嘛,新人,实力很强啊。”靠在墙上的人冲她竖起大拇指,嘴角微扬,透露着一股痞气。
“谢谢。”言书越礼貌应下。如果她不是外来者,那么就不会清楚的意识到这里和外面不一样,她的意思是,在这些人眼里,这地方其实和外面是一样,毕竟,都忘记了。
他们还在谈论什么,言书越没心思听下去,跟上柳问君的步子,被她带去房间。
拉下电灯开关,钨丝灯闪了几下亮起昏暗的光,屋子里空间很小,只摆了张架子床和木书桌,不过倒是挺高,睡上铺的话不至于磕到头。
柳问君卸下枪放桌上,拉开椅子指着下铺,说:“很晚了,先在这儿将就一晚,等明儿天一亮,我再带你去找你的朋友。”
与其说是床,不如说是块只有一层薄毯子的木板,倘若言书越比现在还有瘦一些,那坐这样的地方想来是很难受。
她手上动作很熟练,擦上枪油做好维修和保养,灰扑扑的枪又变成了新样子。
鞋沾满了灰,后跟处的鞋缝里还嵌了颗小石子进去,难怪刚才走路觉得有些不对劲。
收拾好装备的柳问君扭头,看到言书越在那儿低头垂望她自己的鞋尖,拧了下眉,问:“走了一天了,你难道不累吗?”
言书越抬头,昏黄灯光下她的脸一半隐在黑暗一半落在光明,随后摇头,“那你呢,你觉得这里的生活累吗?”
望着她,柳问君心里那种熟悉感更加强烈,目光一遍又一遍描绘她的眉眼。
“你是阿徵吗?”她说。
伸出的手被言书越接住,指尖触及到皮肤正轻微颤抖着,随后她笑了,眼里带上欣慰,点了点头,“都长这么大了。”
她叫柳问君,是福利院的院长,也是老蔡的妈妈,一位很好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