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 然后才瞥了一眼名片:“程拙。”他重新看回去,一字一句说得却很慢:“确实没有误会。你原来是在北海做导游的,应该很久了吧……可我们不需要导游,我很早以前就来过北海了,也不过如此。这一次,我是专程陪朋友来的,我就可以做他的导游。” 说完,他拉着许临风就要往外走。 程拙等他们走出三两步,再次叫道:“陈绪思。” 陈绪思呼吸一窒,好似骨头缝里都能渗出酸水来,果然瞬间停住了脚步。 他应该是下意识有的反应。 他其实更不愿意做那个落荒而逃的人。应该逃跑躲避的人从来都不会是他。 旁边的服务生瞧见这扑朔迷离的情况,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连忙跑去叫来了餐厅经理。 餐厅经理自然认识程拙,只是根本没见过其他人,照样也不可能知道什么内情。留住客人才是第一目的,他笑着过来解围挽留道:“两位实在抱歉,让你们等了这么久,确实是我们安排不当,座位已经在收拾了,最多再等五分钟。或者……要不然,就跟他们这边拼一桌坐呢?我看这桌客人都是同意的……程哥,行吧?”网?址?发?B?u?Y?e?ǐ?f?????ε?n?2?〇????5?﹒??????M 那四位一直在默默围观八卦的大学生都是爱热闹的人,出来玩图个爽快,再看陈绪思和许临风都穿着不俗长得俊俏,自然一万个同意。 而程拙也还是那么宽宏大度,仿佛和当年一样:“可以。” 许临风虚虚扶着陈绪思的后背,快速低声地问他:“需要我帮你处理吗?你可以先出去等我,”他又毫不在意地继续说,“或者我们留下也可以,以免毁了一晚上的心情,也好了却一桩可能的心事。” 大概只要不是一个瞎子,都能看得出,陈绪思说的不认识完全不可信。 陈绪思和许临风对视片刻,抿了抿嘴唇,最后转身回来,否决了餐厅经理的第二个提议,一定要在等待几分钟之后入座空出来的位置,但总归还是留在了这家餐厅继续吃饭。 新座位却就在程拙他们这桌的旁边。 陈绪思和许临风面对面坐下。 而程拙以照顾自己的游客为主,就坐在了对面靠过道的地方,他一向也不和客人一起吃饭,只单独要了份单人餐。 这边点完了单,原本站在过道处的服务生离开了,陈绪思眼睛平视前方,余光也会时时刻刻扫到那个可恨的身影。 他坐得笔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临风被陈绪思这么看着,却知道陈绪思不是为了看他,稍一转眼,反而和邻座的那个男人有了短暂的眼神交汇。 他们没有一个人出声说话。 餐厅里悠扬闲适的气氛似乎只把他们隔绝在外,只有这三个人之间的空气是凝固僵冷的。 陈绪思像是忍耐了好一阵,突然站起身,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临风,我去一下洗手间。” 等陈绪思走远之后,许临风终于回过头,再次不得不看向程拙。 许临风眉头皱起,同样不能忍了,率先向程拙发问:“你到底是谁?和陈绪思是什么关系?” 程拙吃完被旁边大学生游客投喂的海鲜,又拿筷子在自己的碗里挑了挑,这才真正正眼和许临风对上,然后敞腿跨坐出去,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他,说:“他能和你一起来北海,你却什么都不知道?”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i??????????n?2?0?Ⅱ????????????则?为????寨?站?点 许临风提了口气,也拿到了程拙的名片,低头看了看,从容道:“毕竟他说不认识你,即便你们曾经认识,那也只能说明,你对他来说,只是不愿意再提及的过去式。” 他从程拙的眼神和表情里,更加笃定自己没有猜错了。 可程拙是许临风从未设想到过的一类人。他很难想象,陈绪思会和这种类型的男人有关联,他们会有怎样的过去? 程拙喝了两口水,站起身,看起来友好地俯身过去,眉目冷淡地沉声说:“你说得没错,不过其实……我是他哥。” 许临风还是太年轻了,确实预料不到,吃惊地看着程拙。 “你不觉得我和他长得挺像吗。”程拙说。 乍一看,程拙和陈绪思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但仔细瞧着眉眼……也许真的是像的。 许临风勉强定神,说:“那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因为我们好几年没见,因为我,他和他妈妈的关系也不好,所以他一直在生我的气,”程拙自上而下打量他几眼,确实很像在替人审视把关,最后问道,“你跟我弟弟什么关系?” 许临风立即往后起身,也站起来,临危不乱地说:“我是他的大学同学兼四年室友,许临风。这次是临近年尾了,陈绪思他心情不好,我陪他来北海散心。” 他很懂礼貌,一看就是有家教修养的好孩子,也有一定的社会阅历,哪怕对程拙的身份半信半疑,但还是微微欠身,伸了手出来。 程拙微微挑眉,和他握了手,竟然客套道:“谢谢你照顾我弟弟。” 许临风说:“没有。” 程拙收回手,刚好服务生来给他们这桌上菜,许临风坐下之后,看着程拙和对方聊了两句。 然后程拙便顺理成章地跟着离开,也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陈绪思来洗手间本就不是为了来上厕所的。 他站在小便池前下意识解了裤扣,却什么都没干,干着了好半天,等到洗手间里来来回回进出了好几个人,他才回过神来。 他在今晚之前,曾经无数次设想过重新见到程拙的场景。 从收到那些信开始的每分每秒,他不喜欢期待,但也控制不住地幻想过,程拙会用多少种方式,突然之间出现在他眼前。 但他此刻发现自己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 陈绪思幻想过多少次重逢,就在无尽无望的等待中,千百倍地痛骂过自己多少次。 只有这样,他才能清醒过来,去做那个品学兼优、骄傲光鲜的陈绪思。而不是做一个自甘堕落的疯子,只是因为没有了程拙,就连活都活不下去。不可能的。 陈绪思必须恨程拙。 可为什么他都这么恨他了,还是会想他。被他叫出名字的一瞬间,竟然不敢继续走出去,还是会想流泪。 洗手间里没有其他人了,水龙头哗啦啦冒出白色的泡沫和水流,陈绪思往脸上掬了捧水,抬起头,水珠顺着脸颊和脖颈就流淌了下来。 他讨厌期待的感觉,其实已经不会觉得痛了。 陈绪思抬手抹去眼睛附近的水渍,又抽纸重新擦了一遍,察觉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许临风还在外面等他。 也许是因为太紧张了,陈绪思到底还是去解了小手。 他收拾好自己,整个人看起来妥帖无恙,眼神也平静冷冽下来,终于打算洗完手就出去。 陈绪思刚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