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府君有令,太史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孔北海只是去他家中慰问,管府君才是一直照顾他一家老小的恩人。 虽然事情本就因管府君而起,但是他既然接下任务就已经做好得罪人的准备,还是要感谢管府君对他家的关照。 两人简单说完便分道扬镳,太史慈抵达城下时天色已晚,因为附近有黄巾贼,官道上冷冷清清不见人影,于是路上便顺手把竹筒拆了。 然后就变成了到路边就地升火烧竹简毁尸灭迹。 他是个正常人,没办法生吞竹简。 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离开青州也没几年,这就连表面和平都维持不住了? 官场真复杂,他果然还是太嫩了。 太史慈长叹一声,看了眼关的严严实实的城门,先把马儿藏好,然后找到上次进城的地方飞檐走壁翻入城中。 管府君的信上写的明明白白,他和青州其他几位主官都觉得孔融只会空谈不懂理政,不愿意让孔融继续在青州作威作福。 虽然竹简只有几片,但是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 孔北海不满足于在北海做国相,满脑子都是以青州为根基和各路诸侯争雄。 如果他真有和群雄争锋的本事也就罢了,偏偏他只在嘴上说的好,任用官员也是谁说话好听就用谁,根本不管那人有没有保境安民的本事。遇到君子名士以礼相待,但是将人迎至治下又不愿让人参与政事,只把人放在驿馆当摆设。 得亏他只是北海的国相,没法扰乱整个青州的官署,不然青州其他郡国也得跟北海一样乱成一团糟。 虽然现在也没好哪儿去,但是想想北海国那些因为租赋上交稍迟就被斩杀的官吏,他们又觉得他们治下也还行。 太史义士也别觉得他在夸张,真正到北海就知道孔融非但名不副实,甚至比可能比他说的还要不堪。 北海国境内的黄巾军和他关系匪浅,此次围城之前他们已经多次进犯北海。 开始的时候孔融还像模像样的先出城降低黄巾军的警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然而正经的退敌只有那么一次,第二次他孔文举就飘了。 武将上阵杀敌之前满饮热酒是为了壮胆,他出城退敌之前喝的烂醉算怎么回事?觉得自己酩酊大醉之下凭三寸不烂之舌劝退贼兵更容易扬名? 国相战前喝的烂醉,结果可想而知,北海国治所剧县被攻破,孔北海只能率领残兵转移至都昌县。 当然,北海国其他城池并没有被黄巾烧杀抢掠,这支军队的首领是他管氏族人,麾下将士训练有素,和乡野间的贼寇不一样。 孔融的表现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北海国的官吏也不都是傻子,如今已有很多人弃北海而去,剩下没有走的也多是另有牵挂,不是为了他孔北海的虚名而留。 太史义士久居辽东不知青州现状,他不是说非要义士如何,只是希望义士做事之前多想想,想想投效之人到底值不值得他出生入死再行动。 太史慈:…… 管府君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他再跟之前一样傻不愣登也说不过去。 他不是偏听偏信之人,也不会因为某一方的话就憎恶另一方,谁对谁错他有自己的判断。 但是三人成虎,荀先生说孔北海徒有虚名,管府君对孔北海的评价更不客气,他实在没法和刚回来时那样觉得孔北海多好多好。 前两天母亲让他来都昌城也只说是报恩,没有和孔北海的拥趸那样拉住个人就喋喋不休,想必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唉,不管了,他解完北海之围就算还了孔北海上门慰问的恩情,之后再怎么样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太史慈利索的翻进城,进城之后不用躲躲闪闪,分辨了方向便直奔官署而去。 官署门口值守的卫兵刚刚换班,还没到昏昏欲睡的时候,看到太史慈回来目光炯炯,“太史义士回来了!快里面请!” 干等等不着援军,上门请再请不来那他们国相大人非得气死不可。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布?y?e?不?是?ì??????????n??????②????????????则?为?山?寨?站?点 官署之中,孔融听到太史慈归来也欣喜非常,然而听到他请来的援兵是谁后就没那么高兴了,“颍川荀明光?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能有多大本事?” 太史慈顿了一下,沉声道,“苑陵侯亲率三千精兵赶来都昌城,还有七千步卒随时接应,黄巾贼欺软怕硬,不敢和苑陵侯正面对上。” 孔北海最近被骂的草木皆兵,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不是援兵多可靠多厉害,而是尖锐的反驳道,“你的意思是我孔文举是黄巾贼都敢随意欺辱的弱者?还不如那毛头小子?” 太史慈:…… 他承认孔北海说的是实话,但是这大实话他还真没法接。 旁边的计吏彭璆看气氛不对连忙上前打圆场,“黄巾贼近在咫尺,都昌城危在旦夕,国相大人为此昼夜担忧难免失言。义士为北海百姓寻求援军辛苦,来人,快带太史义士去休息。” 太史慈也不是没脾气的人,他是来帮忙的,孔融对他颐指气使算什么,“休息就不必了,城外还有伙伴在等候,在下告辞。” 话音未落,人已大步流星离开。 “义士,义士留步。”彭璆看孔融没反应连忙追上去,“太史义士,近来城中人心涣散,国相大人也是在气头上才会迁怒,不是真心对义士不满。” 太史慈扯扯嘴角,“先生不必多说,城外的确有伙伴在等候,就算国相大人不迁怒在下也得离开。” 这是假话。 他本来想着在城里住一晚,顺便找机会打探一下城里百姓对孔北海的看法,反正外面的黄巾不会打进来,城里其实没多大危险。 但是现在,他觉得可以不用打探了。 彭璆叹气,“既然如此,在下便不多留了,义士路上小心。” “先生留步。” 太史慈走的毫不留情,看的彭璆忍不住开始牙疼。 然而现在不是感春伤秋的时候,屋里还有个气头上的上司等他去劝,“大人,太史义士是难得的猛将,您何必和他置气。” “穷山恶水出刁民。”孔融冷笑一声,没有注意旁边的人脸色都变得微妙,包括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彭璆。 孔国相出身高贵,他们这些官吏却都是青州本地人。 可惜孔国相现在心里在想别的,无暇关注身边人都是什么表情。 他本欲在北海国施行教化,随后想法子让朝廷任命他为青州刺史,怎料这北海的官员实在不堪,太平之时不堪大用,黄巾贼打过来后更是胆小如鼠躲的躲散的散。 既然北海不是好地方,那他也没必要在这里死磕。 他和徐州牧陶谦关系颇好,先前已经送信去徐州,这两日收到回信,陶恭祖处随时欢迎他过去。 只是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