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一遍。” 陶谦老儿脑袋有坑,因为所以然后最终,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噫吁嚱,于是就是现在这么个局面。 “爹您是不知道,陶谦是真的很莫名其妙啊,他竟然纵容手下贪污他的钱!”荀晔拿出说书的架势,拿桌上的笔架当惊堂木这么一拍,然后就开始声情并茂的讲故事,“陶谦是丹阳人,笮融也是丹阳人。陶谦今年六十来岁,笮融今年四十来岁。我之前和人猜笮融是不是陶谦成婚之前和白月光生的私生子还被人嘲笑了一顿,您来评评理,纵容到这个地步也只有白月光生的私生子了,正儿八经的亲儿子都不行。” 亲儿子要讲究这讲究那,从小到大养在身边也能狠得下心管教。白月光生的私生子就不一样了,首先没养在身边就能刷一波愧疚值。 按照他的猜测,故事应该是这样的。 ——打板—— 在很久很久以前,扬州丹阳郡有个叫陶谦的小伙子,这小伙子和同郡的笮姓女子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定终身。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私定终身不为世人所容,两家家长都不同意,小情侣不得不东飞伯劳西飞燕,从此形同陌路人。 青年陶谦在家人的安排下娶妻生子,笮姓女子却对情郎念念不忘终身未嫁,据说是受情伤太深,从此淡出世人的视线。 十八年后,也可能是二十八年后,女子因病离世,病逝前拿着信物给儿子让他去找已经飞黄腾达的亲爹,问他还记不记得大明湖畔的、咳咳、问他还记不记得当年一见钟情的那谁。 陶谦看到带着信物找上门的亲生儿子一瞬间又回忆起了当年的美好,当年的他年轻没有能力不能做自己的主,现在的他已是一州之牧没有人能再对他指手画脚。 于是就开始了丧心病狂的补偿。 什么清廉什么名声什么百姓的死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只要儿子开心,就是要星星要月亮他也能徒手搓星舰给星星月亮轰下来。 “停——”阿飘陛下听的脑壳疼,“让你分析局势不是让你造谣,有你这么胡说八道的吗?” “祢衡也是这么怼的,但是他猜的也没比我猜的好哪儿去,更没有我猜的有戏剧性能吸引人。”荀晔撇撇嘴,嘟囔道,“他说笮融可能是陶谦的救命恩人,也可能是多年前雪中送过炭,反正就是对陶谦有恩,所以陶谦才会对他的作恶多端视而不见。” 赵匡胤啧了一声,“确实,还不如你编的有意思。” “是吧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荀小将军骄傲叉腰,“所以最后让他按照我编的故事来写檄文,肯定能把陶谦气吐血。” 都要讨伐陶谦了肯定怎么不客气怎么来,什么捕风捉影胡编乱造的事情都能往上写,只要看上去像那么回事儿,听众才不会深究是真是假。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当他是造谣的那一方时,就算良心有点痛也很难抵抗这种把对方气吐血的快乐。 笔杆子掌握在他手里,有本事陶谦也写檄文骂回来呀。 哼。 赵大陛下眼角微抽,这嘚瑟的样子到底是跟谁学的?怎么那么欠揍呢? 一定不是跟他学的,他没这么缺德。 “你真的让人把这些写进檄文里了?” “故事编出来就是给人听的,当然要写进檄文。”荀小将军理直气壮的点头,“当然,檄文也要经过艺术加工,具体是往好里加工还是往坏里加工只能看执笔之人,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赵匡胤很给面子的回道,“你高兴就好。” 缺德好啊,这世道越不要脸越能活出名堂,只要将来别把他的存在泄露出去就行。 好大儿如此擅长剑走偏锋,想必打天下也是不走寻常路,不怪系统咬死不肯改口,他是系统的话他也不改。 这小子是“有压力才有动力”的典型,没点压力反而不行,至于压力的极限在哪里……反正目前还没见着。 旁边,荀小将军分享完他们敲锣打鼓进攻徐州的计划继续说青州的情况,“青州流离失所的百姓多,但也还有部分拥有耕地的平民百姓。既然已经乱到这个地步,我就想着可不可以直接一步到位把田制给改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道理放在这里也很好用,有我奉先兄坐镇青州,目前还没碰到敢直接说不的人。” “醒醒,他们怕的不光是你奉先兄,还有你本人?”赵大陛下大马金刀坐在书案上,“吕奉先凶名远扬,你荀明光在颍川杀了一轮又一轮也不差。” “这样的吗?”荀晔笑的露出小虎牙,“谢谢爹夸奖。” 可惜目前政策推行的还算顺利,青州还没出现上赶着给他杀的家伙。 议事厅旁的隔间里堆放着不少杂物,荀小将军进去翻出之前放在里面的均田令,“不知道爹在那边有没有看过,现在看看也不迟。这是孩儿根据历代均田令修改出来的政令,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不过北宋不立田制,他这政令有缺点也比放纵土地兼并的北宋强。 想想北宋的“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坚决不能让他们这里也发展到那种程度。 额,仔细想想,他们这儿似乎也没比北宋好多少,世家豪强圈起地来好像比北宋的权贵更肆无忌惮。 那没事儿了。 荀晔背书似的将青州各郡国的均田令推行进度讲给阿飘爹听,顺带着点出接下来要推行的地方。 他本来准备让冀州当第二个推行均田制的州,但是陶谦上赶着给他送地盘,只能委屈冀州往后挪挪容徐州插个队了。 赵匡胤看完递到跟前的均田令,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冀州的世家豪族表示谢谢徐州来插队。” 这哪是插队,这分明是救命恩人。 虽然早死晚死都是死,但是能晚死一会儿是一会儿。 “把冀州放到后面也行,冀州本就是世家掌权,袁绍当州牧的时候没来得及笼络所有冀州世家,如今冀州没有州牧,世家豪族的力量会比之前更强。”荀晔解释道,“徐州本身没有那么多势力大的家族,而且他们连笮融都能忍,应该也能忍我。不想忍也没关系,反正徐州属于战败方,杀起他们来比杀我老家颍川的世家还没有心理负担。” 田制和税制是配套的,均田制可以控制人口耕地,赋税制度可以控制钱粮,四舍五入就等于地盘掌握在了他的手上。 和“州牧”的虚名不一样,是真真正正的掌控。 当上州牧并不一定能掌控一州,掌握一州的人口耕地赋税的话就算没有州牧之名也是无冕之王。 先定个小目标,把青州、徐州、冀州三州掌握在手中。 兖州可以跟在后面,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