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灵符,会彻底封住敌人身上的灵力。
相和颂却顶着巨大痛苦,面目狰狞却又格外坚定地挥起手中的残剑片。
相夫子觉得相和颂被劈傻了,那残剑片巴掌大小,挥起来,根本斩不到他的符箓,然而他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他飞向相和颂的封灵符便在他面前被成两半。
怎么回事?
相夫子直觉不对,但已经晚了,他感受到一股极度锐杀之气,带着仿佛杀过上千万人的肃杀,朝他挥舞而来。
他的身形被这股铺天盖地的寒肃气锁定,他……
“噗——”相夫子捂住丹田,他的肚子被划开,半个丹田被毁了,灵气溢出,他无法控制符箓了。
他踉跄后退两步,一时间竟然连站都站不稳了。
常睢没有看到相和颂破开相夫子的防护罩,只看到相夫子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剑刺破腹部,后退了两步。
他愣了一下,明白是玉曦出手了。
他不知道相夫人的身体修为几何,但相和颂绝对比相夫人的修为低,更不用说,相夫子还有那么多的符箓。
这是难以跨越的实力差距,但是相和颂有出色的战斗意识,以及玉曦的帮助。
相和颂出色的战斗意识让他坚持到了现在,玉曦的帮助,则是一击必杀,出其不意的决定战斗的胜利。
相夫子符箓的灵气用完,电光与爆炸消失。
挡住爆炸符的宋小五满身焦黑坐在地上大喘气,身上血肉渐渐恢复。
被雷劈的相和颂也半跪在地上,缓缓恢复体内的灵气。
战斗结束了。
一片寂静。
常睢松了口气,看着满地狼藉,相和颂赢了,太不容易了。
捂住伤口,无法聚集灵气的相夫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落败,禁不住再次后退了两步。
相和颂踉跄逼近,颤抖着手,用玉曦幻化出来的透明剑身抵在相夫子脖颈。
“颂儿。”感受着脖颈间的冰凉,相夫子忍着疼痛,放轻了声音,“我从来没想杀过你,我只是想要得到月魂草,你母亲是愿意的,你难道真的要为了你的朋友,杀死你的亲生父亲吗?”
相和颂的手颤抖。
“颂儿!”相夫子的声音充满挣扎。
常睢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对身体内种的阿杀问道:“你还记得我曾经问过的事情吗?如果我解决了觊觎你的修行者,你会选择我成为你的栽种者吗?”
“你现在的回答呢?阿杀?”
阿杀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回顾常睢所做的种种。
“你不是早就说过,我是你的东西吗。”
阿杀此刻心甘情愿。
他明白了为何他明明都暗暗透露态度,愿意为手机法宝而让步了,常睢依旧没有顺杆爬的逼他,因为常睢要的不是他的妥协,而是他的心甘情愿。
常睢不是坏修行者,但是他有一颗比任何人都坚定变强的心,有面对死亡也不肯放弃的态度。
他不知道常睢如何看出相夫子对月魂草的觊觎,但他依然没有害怕,敢从这样一个修行者夺食,并且还成功了。
这样的常睢确实比任何人都要适合成为他的栽种者。
想到这里,他不由郑重的再次回答常睢。“我愿意,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我了。”
常睢笑起来,他缓缓走向相和颂。
一方是被占据了身体的母亲,受到生命危险的朋友,一方是苦苦哀求的父亲。
相和颂在挣扎。
他所受到的教育,从没有让他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选项。
宋小五尊重相和颂的选择,他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看看残留的几点烛光伴随着月光照耀在破烂房屋,夜里四周似乎只有相夫子的软言央求。
“你已经毁掉我的丹田了,难道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颂儿,我是你爹啊……”
望着这张属于母亲,却混合了父亲神色的脸庞,回应他的是相和颂又向前送了两分的透明剑身。
相和颂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他眼中再也没有一丝犹豫了。
他想起了小时候,磕破了膝盖的他没有哭泣,只是兴冲冲找到父亲,给他看自己的伤口,希望得到父亲的一句关心。
然而父亲只是淡淡的垂眸看了一眼,然后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意味不明的讥弄,唇角微翘,还带着恶意的愉悦。
他当时便呆住了,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他一直记得这一幕,小时他不知父亲眼神的意思,长大后,他又一直不敢承认。
他的父亲是嫉妒着他,嫉恨着他,甚至希望他能痛苦受伤的人。
相和颂心想,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