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那你想不好的时候就用不着我呗?”陈艾卅故意逗他。
“不是这个意思,”童宽都把他的手要拽起来了,“之前真的没想好要做什么,卅哥。”
“想好了就是通知我一下咯?”陈艾卅都快装不下去了。
“哎呀,卅哥,我要生气啦!”童宽第一次这么说话。
陈艾卅勾过了他的肩膀,把他揽了过来,憋着笑满嘴都是调戏,“从来没看见过我家小宽生气呢,快生一个给我看看?”
“我咬你啦!”
路边的灯光照耀下来,童宽的皮肤上也洒上了一层金光,陈艾卅看着他在路灯下假装张牙舞爪的样子,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于是陈艾卅就把脸递了过去,“喏,咬吧。”
没等陈艾卅下一句再说出口,童宽就在他的面颊上深深亲了一口。
“挠痒痒呢?咬得太轻了。”陈艾卅贱兮兮地把另一边脸也挪了过去,童宽却不再上他的当了。
“你耍流氓。”童宽说。
“明明是你亲我,然后说我耍流氓?!”陈艾卅惊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两个人一路打打闹闹到了宿舍,没开灯,陈艾卅就把童宽抱了过来。
“宝贝,”陈艾卅在童宽的耳边轻语,“在这个学校里,我最舍不得你。”
童宽也抱紧了他,“卅哥,也就一年半时间,我也毕业了,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不知道,”童宽轻轻叹息了一声,“不知道那时候,你还是不是喜欢我。”
“挺聪明的人,怎么到这种事情上就犯傻。”陈艾卅吻了吻他的鬓角,“喜欢的,会一直喜欢。”
童宽把脑袋努力放到了陈艾卅的脖颈边,他只是觉得肩膀那边好像有些湿滑、潮热。
在这一刻,陈艾卅终于感受到了许多人对于校园的无限留恋。
而他也在这一刻突然发现,童宽一年半之后才应该有的不舍得,已经提升到了现在。
“我们以后还是会常常见面,”陈艾卅抚着童宽的背,“你周末来,平时有空我也过来。”
童宽却摇了摇头,“卅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被学校绊住,我也会努力,努力跟上你的脚步。”
“你哪里需要跟上我的脚步,你已经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了。”
这晚他们挤在同一张床上睡觉,什么都没做,单单只是拥抱,童宽这一晚抱着陈艾卅几乎不肯放,陈艾卅就跟哄孩子一样在他耳边哄慰他。
真正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的时候,已经元旦后了,空气中的凛冽钻进了鼻子里,弄得人发痒。
意外的是,陈艾卅拿着证书从文科楼出来的时候,童宽就在楼下等他,手里竟然捧了一束花,碎冰蓝的玫瑰。这天的太阳很好,冬天的太阳好像带着绒毛,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他就站在阶梯那里,看着童宽,没有走下去。
“卅哥,恭喜你毕业。”
阳光下童宽微笑着,看着陈艾卅的眼睛亮晶晶的,他觉得这天太幸运了,所有的美好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走下阶梯,陈艾卅没有立刻马上把花接过来,而是认真看着童宽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了一句谢谢,才拿了过来。
“年初毕业的人少,会有个小型的毕业典礼,一会儿我要去发个言,你来听吗?”陈艾卅问童宽。
“方便吗,卅哥?”
“我希望你来。”陈艾卅说。
“好。”
两人牵着手过马路回对面校区的时候,陈艾卅问童宽,“怎么想起来给我买花?”
“最近学校里领证的人不少,他们都有,卅哥也要有。”
陈艾卅的心里头一阵酸软,“童宽。”
“嗯?”童宽站定了,转头忘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