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去爱你想爱的人。
你去过你想过的人生。
我们之间的一切,就到此为止。
岳寂桐浑身一滞,手指僵住,抬头看他,那双含情眼里闪着盈盈水光,摇摇头,抓住他的手,声音都是哭意,“别这样说,我们好好在一起吧。”
你别不要我!
莫西楼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落寞痛苦,眼神落在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一点点将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出,神色郑重,“岳寂桐,你知不知道爱上你有多痛苦。”
无休无止的难过漫上心头。
难过到不抱期望,也不相信你说的会爱我,更不相信我们在一起会幸福。
岳寂桐无措的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嗓音有盖不住的悲伤后悔,“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难道你不爱我了?”
她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泪光里都是懊悔,眼神带着乞求。
可莫西楼摇摇头。
心上的伤疤太深,像旧伤口一到阴雨天就隐隐作痛,根本好不了。
他决绝道:“不爱了,太痛了,你放过我吧。”
说罢,不去看她哀伤可怜的眼睛,狠狠心,头也不回的走掉。
岳寂桐滑倒在地,双手抱着膝盖,将自己蜷缩起来,掩面无声哭泣。
怎么办?那个爱她十几年的人,真的不爱她也不要她了。
心像被猛兽撕开一道口子,又在上面撒下硫酸,心脏一点点被腐蚀掉,疼的麻木。
所有人都不要她。
从今以后,她只剩自己。
莫西楼离开酒店,一个人回家,打开酒柜,喝的昏天黑地。
决定不爱她如同割掉自己半个心脏,一滴泪滑落,没入酒杯,酒杯被碰倒,没喝完的半杯红酒,流了一地……
雪白的羊绒毛毯,被染的鲜红。
岳寂桐哭累睡过去,梦里都是莫西楼,是那个一直围着她转的莫西楼,是想尽一切办法想吸引她注意的莫西楼,最后定格在他落寞的脸上。
她清醒后,看着空荡荡的酒店,心里空空的,好像被挖走一块。
渐渐从悲伤情绪抽离出来,开始理智思考。
她和莫西楼的误会,从那场算计开始,而一切始作俑者,是她的继妹岳兰心。
岳寂桐把情绪掩藏住,她要回“家”,她还有账要和岳兰心算。
城区中心,雪梅园,独栋别墅。
岳寂桐沉着脸敲开门。
客厅里,岳兰心和她的龙凤胎哥哥岳风寻正在打游戏,十八岁的少男少女笑声不断。
继兄岳书庭在玩手机,偶尔和他们聊天说话,其乐融融。
妈妈白雨在厨房和保姆一起做饭,“王妈,阿峰今天要回来,做道白玉豆腐汤吧,再做个蟹酿橙,心心爱吃,再煲个人参鸡汤,给风寻和书庭补补。”
岳寂桐在玄关处换拖鞋,默默听着,虽早就习惯妈妈不会想着她,但此刻还是难受。
丈夫爱吃的菜她记得,继子爱吃的菜记得,小女儿和小儿子爱吃的菜也记得。
唯独不记得她爱吃什么。
呵!
岳寂桐在心里冷笑一声,神色淡的看不出情绪。
白雨又道:“对了,一会儿淑琴和楚年要来家里做客,再多做几个拿手好菜招待客人。”
听到楚年的名字,岳寂桐一顿。
那是陪她走过整个少女时代的存在,是她许多年不敢面对的人。
上辈子,楚年亲眼目睹她莫西楼滚到一起被人撞破的场景,当时他眼底的失望难过,深深刺痛她的心。
原本楚家有意和岳家联姻,楚年妈妈周淑琴,看中岳寂桐,而不是岳兰心。
可她身上发生那样的变故,不仅被楚年看到,周阿姨也看到她浪荡不堪的样子。
周阿姨眼底的嫌弃毫不掩饰,再也没提过她和楚年的事。
不动声色的把联姻对象换成岳兰心。
后来楚年娶了岳兰心,对她呵护备至,宠爱有加,两个人恩爱不疑,还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叫楚慕心。
每年过节之时,她和莫西楼一起回岳家,都会碰到楚年夫妇。
每每看到他们两个甜蜜到旁若无人的互动,岳寂桐心中的羡慕,就会放大十倍。
思绪拉回到现在,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上辈子种种,脸色恢复平静,抬脚迈进去。
她出现在客厅的那一刻,仿佛没有人看到她一般。
以往她回来第一时间会去厨房帮忙,妄图通过勤奋去讨好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