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个招人恨的妖精。他缓缓戴上自己的白色手套,如此想道。
“黎哥。”
身后传来了一道年轻磁性的嗓音,语气是和他截然不同的亲近。就像他极为熟悉自己一样,郑克荆也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谁。
“你回来了。”黎疏的怒气尚未收敛,恹恹地抬眸瞥了眼年轻的男生,对他伸出了手。
“哥怎么又在生气?医生都说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楚子涯弯腰亲吻他的手指,高大挺拔的身体轻松挤占了郑克荆的空间,同时不着痕迹地把他手腕上omega的气味覆盖抹去。
反正残废的他是感觉不出来的。
楚子涯和他都是联邦史上最顶级的alpha,他用信息素试探攻击过黎疏很多次,黎疏没有丁点反应——以他的暴虐,只要尚有一丝能力,不反击都是天方夜谭。
“总有那么些事叫我恼火……你还站在这做什么?回你的军队抓小毛贼吧!”
黎疏气咻咻地赶走了郑克荆,然后又对着楚子涯一抬胳膊:“没穿鞋出来,你抱我回卧室。”
楚子涯依言弯腰将他抱起,柔软的银白色头发顺着垂落到他的军装上,像上好的绸缎。
他这点份量对alpha根本不算什么,楚子涯甚至能一手抱着他一手端稳枪支射击——虽然他没试过,不过梦中总是出现这样的场景,他就在训练场拿沙袋模拟过。
沙袋自不会有这人温软馨香的触感,楚子涯一路抱着他走回卧室,难免去想,如果没穿鞋出来,是谁把他从床上抱了出来,又或许是谁在这过了夜……趁着他在军中没日没夜地操练厮杀,以他的名义继续掌控联邦军权。
“你抱得太紧了,子涯。”黎疏不舒服地在他怀里动了动,贴着他的耳边抱怨,“我有些痛。”
楚子涯敛去眼底的森冷,温声道歉,松了松手臂。
真不知道堂堂上将怎么变得如此娇气的,好像那些艰苦的军营日子都白过了一样。
卧室拉着厚重的法兰绒窗帘,光线很昏暗。
楚子涯将他放在床上,正转身要去找拖鞋,腰间的皮带却被那人的赤足勾住往近前一扯,黎疏的胳膊再次搭在了他的肩上。
楚子涯于是半跪在地上,仰头看着他。
“你好几日没回来了。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不长眼的家伙为难你?”黎疏垂眸打量他年轻英俊的脸——浓长的眼睫垂落,昏暗不明的光线下,艳丽的五官轮廓隐隐有温柔之感。
楚子涯知道,他是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哥,我很好。”
“你把上衣脱了,我看看有没有添新伤。”黎疏踩着他腰间的皮带说。
于是楚子涯抽出腰带,单手解开了军装,精壮结实的肌肉像山峦起伏。
“去把窗帘拉开。”黎疏又嫌看不清楚。
站在窗边背对着那人,光线洒在他赤裸的上半身,楚子涯的手紧攥窗帘,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很贱。
都多久了,还会因为这种事感到无谓的喜悦。
他只是想看你有没有认真替他做事罢了。
所以就算治疗舱能够愈合,楚子涯也会带一些伤痕回来给他检查。
沉了口气转过身,黎疏果然下了床,从床头柜里熟门熟路地翻出一瓶膏药,满脸不高兴地对他招了招手。
楚子涯走了过去,先是将他抱起来重新放回床边,方才用受伤的后背对着他。
“你趴上来。”黎衡却拍了拍自己的床。
楚子涯的背影僵了僵,回眸瞥了他一眼。
黎疏低头用指尖化开膏药,面色淡淡的,显得理所当然。
楚子涯自然是拗不过他的,于是就那么穿着军装裤趴在了黎疏的床上,忍受起了这漫长细碎的折磨。
他的指尖很凉,所及之处却轻易撩起火舌,要把年轻蓬勃的燃料瞬间引爆。
楚子涯肌肉绷得很紧,额头青筋暴起。
只要随便一个alpha或者omega进来这间卧室就会清楚,他在忍耐什么。因为他看似纹丝不动,汹涌的信息素却疯狂地往黎疏身上席卷而去,好似化成了无形的猛兽,要把他吞吃入腹。
“这么大人了,还是这么怕痒。”
黎疏毫无知觉,在上完药之后还打趣地揉了揉楚子涯的后脑勺,长长的发丝正好和他的黑发垂在了一起,些微交缠。
楚子涯缓缓转身,眼帘被柔软的银白色覆盖,他咬牙忍了又忍——伸出能把无数人头颅拧碎的胳膊,圈住了黎疏窄瘦的腰。
“哦,撒娇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