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酒看起来价值不菲,但她其实喝不出来不同红酒之间的区别。
与林惮不同,肖谨言只抿一小口就放下酒杯,然后双手合十,面朝已经烧到一半的蜡烛许了个愿。
睁眼,吹灭蜡烛,再按开室内的灯光。
她拿起小刀,把蛋糕分成两块。
一块大,一块小。
大的那块给了林惮。
“还没吃晚饭吧?”肖谨言笑着问,“先垫垫?”
林惮没跟肖谨言客气,自从十八岁那年她跟肖谨言来到qh,肖谨言给她什么,她就接受什么。
她的确肚子饿,但没什么胃口,才会不吃饭就回酒店。
肖谨言给她的蛋糕松软适口,甜味不浓,林惮拿小叉子叉起一块,试一口,味道不错。
她那块蛋糕吃完了,肖谨言碟子里的蛋糕还剩了近一半。
肖谨言见她放下盘子,好笑地冲她弯起眼睛,然后将自己的小碟子递过去:“喏,我吃过晚饭的。”
林惮下意识看向肖谨言吃剩的蛋糕。
蛋糕缺口处被肖谨言用小叉子切得整整齐齐,但叉子上还留有一点不明显的口红印。
这个房间里的气氛,过于暧昧了。
林惮不是初出茅庐的傻子,她大概能猜到肖谨言的意思。
从她渐渐崭露头角,成为肖谨言手中一张拿得出手的好牌,也不是没有人向她表露好感。
这其中,各行各界的人都有,甚至还有女明星想聘请她做私人保镖,被她以违反合约条例为由拒绝了。
对方不死心,提出可以替她支付违约金,林惮烦不胜烦,干脆把这件事扔给肖谨言解决。
不知道肖谨言和那女人怎么谈的,总之那小明星再也没来找过林惮。
林惮从回忆中抽回心神,想对肖谨言说不用,抬眼时对上肖谨言的目光,嘴张到一半,话却忽然说不出口。
肖谨言纤长浓密的睫毛反射灯光,点缀一丝莹亮。
她眨眨眼,似乎误解了林惮张嘴的意思。
于是她熟练地用小叉子叉起一块蛋糕,递到林惮唇边,还笑:“自己没长手?”
林惮心如擂鼓。
可奶油都蹭到她唇角了,这时候再拒绝,或许太生硬了。
林惮下意识听话地张开嘴,让肖谨言将那一口蛋糕喂进她嘴里。
或许她的嘴唇在触碰小叉子的时候,也吻到了肖谨言的唇印,这口蛋糕腻得她心里发慌。
她接过肖谨言手里的盘子,拿起自己的小叉子将剩下那半个拳头大的蛋糕整个叉起来,一口全塞嘴里。
“饿死鬼投胎。”肖谨言用带笑的语气这样评价她。
林惮咽下这一口蛋糕,没有出言反驳。
她放下碟子,肖谨言适时递来一张餐巾纸。
林惮想接过纸张擦嘴,身旁的女人却不松手。
僵持两秒,林惮把手放开,任由肖谨言轻轻蹭去她唇边的奶油。
肖谨言的指尖,碰到了她嘴角那道疤。
林惮拘谨地咽了口唾沫。
肖谨言收回餐巾纸,叠成方块再扔进垃圾桶。
林惮觉得,肖谨言在某些方面,或许有点强迫倾向。
“除了打拳,还有别的让你感兴趣的事情吗?”肖谨言的声音拉回她的注意。
什么算感兴趣呢?林惮思索着这个问题。
硬要说的话,她对拳击也未必就真的感兴趣,更多还是因为没有选择。
所以她摇摇头:“没有。”
肖谨言又问:“那感兴趣的人呢?”
林惮沉默。
她感兴趣的人不是没有。
但那人在天边,在她遥远的回忆中。
经过岁月的洗礼,被她一厢情愿的热情层层过滤,如今,她记忆中的人,未必还是真实的样子。
肖谨言从林惮的沉默中洞悉了什么,她轻笑着再次端起酒杯:“让我猜一猜,你有喜欢的人,但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
林惮脸色变得很难看。
肖谨言却笑得欢快,伸来一只手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抚过林惮嘴角的伤痕:“明知道没可能,你还要继续喜欢她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