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喂你。”
“不吃带皮的。”
嬴钺眼皮都未抬一下,就将灵归指间的葡萄化作飞灰。
灵归闭眼深呼吸一口,随即又挑出颗葡萄来,悉心剥去薄如蝉翼的葡萄皮,将青绿如玉珠的葡萄再次送到嬴钺嘴边:
“现在,能吃了吧?”
嬴钺抬了抬眼,眼角流露出几分似有若无的促狭笑意,随后再次将那葡萄化作飞灰:
“不吃有籽的。”
啪——灵归将银盘往床上一摔。
心中疯狂默念着消气诗:吃亏天赐福,过后得便宜,若不学忍耐,气上又加气,因气得了病,罪苦无人替……
灵归将自己调理好了后,又耐心地将葡萄剥了皮,去了籽,重新呈了上去:
“再不吃,我可就拿嘴喂你了!”
“……你说什么?”
嬴钺明显愣了一下,好看的桃花眼里写满了疑惑和惊讶。
“额……我说我嘴干,想喝水了。”
灵归猛然意识到自己又口无遮拦了,面对面前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灵归总是会恍惚地以为,他是那个乖顺的阿钺。
嬴钺抬起的眼眸又收了回去,蛇信子吐出来,灵活地卷走那块葡萄肉。
“这种事,不用和我说。”
“哦。”
灵归转身默默将银盘端走。
“让你走了吗?”
嬴钺语气淡漠,却充满威慑。
灵归默不作声地又坐了回来,像朵霜打了的鸢尾花蔫蔫地垂着头。
“还有什么吩咐?”
“我饿了。”
嬴钺半墨半朱的眼神缓缓上移,若把锋利刀刃划过灵归的寸寸肌肤,停驻在灵归白嫩脆弱的脖颈上。
灵归显然没读懂嬴钺话中含义,在银盘里挑挑拣拣着问:
“饿了?这个梨子你吃吗?苹果?还有枇杷、杏子、蟠桃……”
噗嗤——嬴钺嗤笑出声来,随后一个抬手,将那银盘打翻在地,各色瓜果轱辘轱辘滚落在精致的地毯上。
“嗯?”
灵归猛然回神,看向嬴钺微微变色的双瞳,恍然理解了,他说的‘饿’代表着什么。
“你的血真的很香,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想尝尝什么味道了。”
嬴钺一手扼住灵归手腕,将她一把按进绵软枕被间,一手将方才拿在手中把玩的灵归的九蛊铃铛一把扔在了地上。
“欸?我的铃铛!”
灵归翻了个身想去捡自己的铃铛,却被一把桎住肩膀,按回了床上。
“只是吸两口血,你死不掉的吧?”
嬴钺舔舔嘴唇,满眼焦渴地问。
“…………”
灵归沉默,她发现他真的很喜欢问一些让她不知作何回答的问题。
突然,胸前蛇形印记一亮,小黑蛇猛然从印记中窜了出来,亮着两颗森然獠牙,朝半跪在灵归身上的嬴钺扑来。
小黑蛇好巧不巧,一嘴咬在了嬴钺的锁骨上,疼得嬴钺轻嘶了一声。
“你能不能管好他?”
嬴钺忍着痛拽下咬在自己身上的小黑蛇,有些委屈地看向灵归,控诉道。
灵归连忙夺过小黑蛇,将它塞回了胸口的印记里,随后将脖子抻开,将那块全身最为脆弱娇嫩的皮肤展现在嬴钺面前,视死如归道。
“来吧!你咬吧!反正你的护心鳞还在我身上,别把我吸死了就行。”
嬴钺看着灵归的脖子咽了咽口水,随后倾身,将头埋进灵归的颈窝间,两颗锋利獠牙不费吹灰之力就刺进了灵归的皮肤。
“额……唔……”
“啊……”
二人同时发出了舒爽或疼痛的喟叹。
这个巫女的血,如罂粟花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还带着淡淡的梨膏糖香……
嬴钺的头越埋越深,鼻尖直挺挺地戳在柔软的颈窝,一手托着灵归的脑袋,另一只手情不自禁拥上了灵归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