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侍卫们连忙追赶上去,几根羽箭嗖嗖地朝灵归背后射过来,灵归左一下右一下跳着躲着箭,一边大喊着:
“我也不想偷它的,是它黏着我!你们不要再追我了!”
眼见灵归已越过门槛朝台阶下跑,一支箭朝灵归背后直刺而去。
咻——
一颗水球飞过来,将那根箭打歪了。
“欸?!”
灵归喜出望外地抬头看着救兵。
“茯姐姐,茯姐姐,这里!”
鲤花花藏在高高树梢上招手。
“不好!她有救兵!”
侍卫们惊呼不好,数支羽箭齐发。
咻咻咻咻咻咻——
又是十几颗水弹打过来,鲤花花站在树上,打得愈发欢快起来。
“上次受了伤,乌芝他们都不让花花用妖力,讨厌得很!这次花花一定要玩个够!”
灵归这才注意到,大榕树下还藏着个乌芝,焦急地劝着树上的花花:
“花花,你真的不能……”
那二十几个侍卫,被打得落花流水,倒在地上痛得直打滚。
鲤花花一个翻身从树梢上跳了下来,乌芝也从树后挪了出来,二人连忙上前扶住累得气喘吁吁的灵归。
“你们……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啊!”
灵归感动地有些哽咽,眼中泪光盈盈。
“他们随时有可能追过来,灵归我们上马车再说。”
乌芝连忙推着灵归往前走,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小道上,进了停着的马车里。
“不会的,花花已经把他们打晕了……”
鲤花花踩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安置好鲤花花和灵归,乌芝立刻驾马驱车,顺着羊肠小道向山外驶去。
灵归将怀里那怪东西往旁边一丢,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红衣金绫的小姑娘,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将花花拥进了怀里。
“幸好……幸好有你们在。”
“这还得多亏了大灵芝呢!那群人把荒冢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你,还是乌芝哥哥,他说茯姐姐可能在这里,我们一来,果然就遇到茯姐姐了!”
鲤花花往灵归怀里蹭了蹭。
“这样吗?”
“小生也只是猜测,隐隐中有种感应,不能确定,但就算有一点可能,我们也想来试试。没想到就猜对了。”
乌芝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想来也不奇怪……你是九蛊铃的蛊神,你的妖力与我的铃铛相牵,你或许真能感应到铃铛的位置!”
灵归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惊喜道:
“这样的话,我或许能用相同的办法,去找到其他蛊神的下落,乌芝你说对不对!”
“兴许吧,小生也说不好……”
乌芝扬鞭赶了赶马儿。
咯吱咯吱——
方才被灵归扔开的那个怪东西,突然发出几声怪响,朝下的头诡异地转了整圈,歪七扭八的五官拼凑在张面团似的白脸上,两只不一般大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向灵归。
灵归被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嫌弃地看了眼那怪东西,将它的头又撇了回去。
花花眼睛亮闪闪地,戳了一下被灵归扔到一旁的,那瓷白的瘸腿怪人,语气夸张:
“茯姐姐,这是什么啊!”
“……呃,碰瓷的!”
灵归想了想,如是解释道。
“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
“灵归,我们今晚去涂山族长家借宿,就在巫都城里,路近些,你也能早些休息。”乌芝朝灵归说。
“你安排就好。”
灵归畅快地笑笑,长舒一口气在马车里往后一瘫。和乌芝在一起时,他们几个总是能像孩子一样,可以什么都不去考虑,乌芝可以替他们将衣食住行规划得很好。
第二天,灵归揉着惺忪睡眼推开房门,就见合欢树下,一群人紧紧围着什么东西,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大清早的,这么热闹啊。”
灵归披件烟粉薄衫踏出门去。
众人注意力都被那围着的东西吸引着,都没人注意到灵归悄悄绕到他们背后。
灵归看清他们围着那东西,眉头一皱。
那不就是她捡回来的那只怪人偶吗?她忽然想起来那群侍卫说过,这好像就是灵偶?蚩的遗信里提到的灵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