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伸手摸了摸花洒流下的水——好凉!
紧接着他又伸手去调水龙头,可这下无论他怎么缓慢的旋转,除了冰凉凉还是冰凉凉,一丝热乎气儿的水也没有。
邵玉铭纳闷:怎么回事,难道是坏了?
带着这样郁闷的心情,邵玉铭只好冷冰冰着身子,擦干,穿衣服。
浴室的门正对着那张靠墙的红色实木沙发,所以当邵玉铭拉开浴室门的时候,一抬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某人。
大约是游戏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了,只见刘波的两只手将手里的手机捏的非常的紧,眼睛也迷了起来,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
他的嘴角斜拉拉的叼着一支未点燃的烟,即便是听到了邵玉铭出来的动静,也没时间抽空看一眼。
只能用轻微张开的唇,含糊不清的说:“吹风机搁卧室里了,你自己去拿着吹。”
邵玉铭抿抿唇,靠近刘波,想着和他说一下热水的事情。
可他看刘波全身心都黏在了游戏上,就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又怕打扰了刘波打游戏,等下再怪他。
邵玉铭这一犹豫就错过了最佳开口的机会。
只见刘波忽然从手机屏幕上挪出视线,将嘴里的烟拿掉了,贱兮兮的说:“怎么,吹风机你也不认识?”
邵玉铭:……
捏捏拳头,算了,他还吹头发去吧。
吹风机是今天刘波在接刘召放学的时候临时买的,包装都还没有拆,上面正很直白的写着“吹风机”三个字。
家里原先是有一把吹风机的,不过春天的时候被刘召失手丢水盆里了,坏了。
眼看着天气逐渐变热马上用不到吹风机了,刘波就没有急着买回来。
嫌占地方。
邵玉铭本身是不记得这东西是怎么用的,不过包装盒上有很简明清晰的文字解说和图片解释,邵玉铭扫了一眼就明白了。
再插上电,开关上下一摆弄,就全会了。
彼时,邵玉铭正刚刚吹好头发,按照说明书上的安全指示,将插座电源拔掉。
忽而,眼角余光扫到有什么东西从门口的位置闪了进来。
邵玉铭惊了一下,立马回头,就见急如星火冲进来的人正是刘波。
刘波此时怒气冲冲的,邵玉铭有些懵的问他:“怎么了?”
“你妈……”话刚出口,刘波觉得不对,立马又话音急转:“你爹的!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刘波瞪着一双眼,怒吼:“我问你,热水呢?”
邵玉铭:“……不知道!?”
他回答的很是迟疑,话音里满满的都是心虚与无措。
一双因为刚刚洗过热水澡而越发水润的桃花眼,上下轻轻翻动着与刘波对视——
含情脉脉。
刘波:……
再看到邵玉铭这副委屈巴巴的神情,刘波简直觉得快要世界末日了。
怎么会有人犯错了还可以表现的这么无辜!?
麻的,他眼花吧!
对上邵玉铭这张帅气的美人面,刘波的怒火仿佛是被打了“驱散炮”,一下子火气全无。
可他又有点不甘心,觉得自己这是被邵玉铭的装可怜给拿捏了。
于是他十分没好气的又骂了一句:“你爹!”
随后人影又一闪,消失在了邵玉铭的眼前。
全程摸不着头脑的邵玉铭:??
他好似莫名其妙的被骂了一顿?
不过他刚刚是不是听到刘波说“热水”两个字了。
热水没了?
所以不是水龙头出现故障放不出热水,而是他把热水用光了?
得知这个事实的邵玉铭有些内心难安,不得不又怀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神情,揣揣不安地走出卧室,去找刘波道歉。
刘波这个时候正在用凉水冲脚。
澡是不可能洗的,没热水,他宁可脏死也不会用冷水洗澡的。
还好这个季节的空气虽然冷了一点,但好在冷水是储存在屋顶上方的压力灌中的。经过一天的太阳暴晒,水温虽说不上有多热乎,好歹也是温温的。
冲洗个手脚还是可以的。
站在地砖上洗干净了脚,刘波先是拿起挂在墙上的擦脚毛巾,将脚上的水渍擦干净了,才将脚伸进了凉拖鞋中。
他身体不好,血亏,受不得冷。
每年变换季节的时候都要分外注意保暖,不然容易肚子疼。
浴室的门是开着的,门口杵了一个那么大的人,刘波也不是瞎子,自然看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