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空中,准时升起了炫目的烟花。
姹紫嫣红的,美丽的就像是开在夜河里的七彩花。
一朵朵,长久不息。
邵玉铭抬头看。
眼中隐隐含了水光。
他记得,滕子锐最喜欢看烟花了。
最爱舒服的窝在他的怀里,拉着他一起看。
当烟花落幕时,滕家的大门也终于打开了。
屋内室温很高,邵玉铭全身冷寒的走进去时,一瞬间,如同踏进了温暖的春天。
心脏都似鲜活了几分,跳跃的更加欢畅。
客厅里,电视上的新年联欢晚会已接近尾声。
容光大气的主持人们站在聚光灯下,正以妙语连珠的方式,口若悬河的吐出一句句美好的祝词。
为装扮喜庆的屋子,多增添了几分年味。
进屋后,邵玉铭的眼睛迫不及待的,就在屋中搜寻了起来。
他想第一时间看到那张气鼓鼓的脸。
但是,没有。
大概是还在生他的气吧。
邵玉铭想,都怪他这段时间,又把他疏忽了。
掩下眼里的失落,邵玉铭对沙发上的男人问好:“伯伯,新年好!”
邵玉铭的问候声过后,坐在沙发上的老人却是连正眼也没有看他一下。
只是搂着怀里的小孙子,安静的看电视。
邵玉铭也是这时,才看到滕先生的身边还有一个穿着红毛衣的男孩子。
男孩子白白润润的一只,眼睛大大的,看过来时,眼神灵动的像是一只活泼的小鹿。
只一眼,邵玉铭就猜到了这孩子是谁。
滕子锐的儿子——滕锦城。
这孩子长得,和滕子锐小时候也非常的像。
就像他和刘召一样。
忽然,邵玉铭愣了一下。
然后便睁大眼睛,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小孩。
想找到心里那股突然涌上来的,怪异感觉的源头。
这样一直盯着一个人看,当然不是一种礼貌的行为。
很快,邵玉铭就收到了小朋友一个凶巴巴的瞪视。
这下,邵玉铭终于想起来,自己感觉怪异的地方在哪里了。
这个小孩,他曾经见过。
不只见过,还从水里捞起来过。
邵玉铭自从恢复记忆后,出于对滕子锐的愧疚,以及某些不上台面的逃避心理。
和刘波在一起时的很多画面,他从不刻意去回忆。
也就忽略了很多细节。
包括,在他失忆时,滕先生明明在刘家就认出了他,却没有点破他的身份。
反而任由他和刘波在一起。
如果当时滕先生早点通知他爷爷,或许将他带回邵家,也不至于造成,现在这副难以收拾的局面。
直至此时,情绪长时间处于萎靡状态的邵玉铭,面对眼下难以修复的感情状态,甚至怪罪起了他人。
好似这样,他深受创伤的心灵就会好受几分。
感受到孙子的不专心,滕先生低头看了一眼乖孙儿。
满眼都是慈爱。
照顾十三岁的男孩子,他却像是关心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掐着嗓子,轻声的问他:“小城,困了?”
见小孩子点了点头后,滕先生便喊来了保姆阿姨,让她先照顾孙子去睡觉。
半高的男孩子路过邵玉铭时,又看了他一眼。
眼神淡淡的,带着股浓厚的敌意。
邵玉铭:……
他怎么有种被讨厌了的感觉!
等滕锦城走后,滕先生这才像是突然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的邵玉铭。
客气的点了一下头后,也没有说让人坐下,直接说道。
“这大过年的,邵总不在家里和老婆孩子一起贺新年,怎么到我这小地方来了。”
闻言邵玉铭的面皮有些发烫,被那句老婆孩子给烧的。
但他还是强压下那股冲上面皮的尴尬,示弱的说:“我是来找小锐的。”
“找小锐?”
听见这话,滕先生疑惑的斜睨了邵玉铭一眼。
说:“我儿子不是早就交给你了!我还没有找你要人,你怎么就跑我这里来讨人了?”
闻言,邵玉铭的脸色霎时一片惨白,嘴唇都多了几分哆嗦。
“小锐他最近一直都没有回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