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两年多来,一边紧绷,一边惬意的生活早就吞噬了他的理智。
对邵玉铭痛彻心扉的爱也好,对滕子锐难以启齿的依恋也罢,这些变了质的感情早就影响了他的身心,让他在这“混浊”的情爱世界中迷失了自己。
他以分不清自己的爱是什么,也分不清自己该爱谁。
所以刘波清楚,滕子锐对他的唯命是从,绝对不是爱。
否则也不会在他们刚回来没多久,滕子锐就差点被他抓包那次与邵玉铭的事情。
其实他也早已听够了,枕边人午夜熟睡时,梦中不自觉喊出的那个名字。
滕子锐画廊的盈利直接打在了“花小美”的账户里,卡在刘波的手上。
钱挺多的,但刘波暂时还没有去动的想法,况且他平时也不出门,便用不到钱。
还有卡里的钱没有一分钱是自己赚的缘故,所以在给滕锦城准备生日礼物的这件事情上,刘波便纠结了很久。
这是他第一次给滕锦城过生日,他就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送给孩子一个他送的礼物。
抛去购买礼物的想法,刘波自觉没什么特长的手艺,就想着让黄妈教他做蛋糕。
之前虽然给邵玉铭做过蛋糕当生日礼物,可那也是几年前的事了,再加上他本身做的就不熟练,现在更是忘干净了。
可惜黄妈也不会做蛋糕,不过她给刘波找来了专业的烘焙师。
两天内,烘焙师不仅教刘波学会了做简易的裱花蛋糕,她看到正在长牙的泠泠,还教刘波做了几款无添加的磨牙小饼干。
看到女儿爱吃他做的小饼干,刘波很是高兴,顿时从未有过的成就感溢满了眉间。
让他在这段即将破碎的关系里,脸上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
生日蛋糕刘波做了两个,他放在了冰箱里,一个等晚上滕锦城回来后给他庆生用。
还有一个蛋糕,刘波犹豫了很久后,他偷偷联系了邵玉铭。
自从那天晚上,邵玉铭用滕子锐的手机给他打过电话以后,这段时间邵玉铭总是在试图与他联系。
大约是猜到他不会回,邵玉铭也只是只顾自的发一些,与刘召有关的日常过来。
而刘波,每一次都会看的很认真。
邵玉铭是下午三点多到的,这个时候滕先生和黄妈正带着泠泠在上早教课,趁着他们不注意,刘波从冰箱里拿出给刘召准备的蛋糕就出了门。
自从滕子锐不在围着他转以后,那些人对他的“看管”也就没有刚开始那么严了。
只要不走出特定的范围外,日常带着孩子在附近散散步,还是没有人管他的。
只是刘波平时懒得出来而已。
剥开张牙舞爪的外壳,他有几斤几两其实明明白白。
从前他敢那般肆无忌惮的闹腾,不就是吃定了滕子锐会“护”着他,替他收拾烂摊子。
可是现在滕子锐的“眼睛”不在他身上了,他在那么闹腾下去,和媚眼抛给瞎子看有什么区别。
他现在这副样子走出了门,就连厕所都不知道该去哪一间,没了滕子锐的庇护,他还有什么底气折腾。
现在,滕家,其实就是他唯一能实现自我价值的地方。
特意交代了邵玉铭在外边等着,不要敲门,所以等刘波一打开院落边的小门走出去时,就看到了在门外站着的男人。
许久不见,男人的身姿依旧挺拔如松,西装革领,是一派衣冠楚楚的精英范。
虽然脸上增添了几分成熟稳重,但并不妨碍他全身上下爆棚的男人气。
灼灼目光之下,微皱的眉宇之间,男人风采依旧。
看到他时,邵玉铭就站在墙头紫色三角梅盛开的院墙边,周身烟气缭绕。
一见到他出来,邵玉铭立马便丢掉了手里还在燃烧着的半截烟,然后用脚踩灭。
看到他脚边堆积了好几个烟头,想来是已经到了有些时候了。
邵玉铭用手挥了挥残留在空气中的二手烟,对刘波道歉的说:“抱歉,刚才没忍住抽了烟。”
刘波:……
刘波其实并不在意他抽没抽烟。
更不在乎从前从不抽烟的男人,现在为什么抽烟。
还有,以现在两人不太“友好”的关系,刘波也实在没有什么话好与他讲。
不发一语的将手里的蛋糕递给邵玉铭后,刘波转头就准备回去了。
“这两年,你过得还好吗?”邵玉铭突然出声问。
刘波脚步顿了顿,一时语塞。
保持着背对邵玉铭的姿势,他想了想说:“哦,还行吧,吃喝不愁。”
空气诡异的停顿了一下后,刘波又听见他问。
“那开心吗?”
刘波背对着邵玉铭,看不到邵玉铭此刻问这问题时脸上的表情。
但他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