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却是被拒绝了,因为大汉的这个将军,要的不止是这点塞牙缝的东西,他要的东西,国王给不起!
于是国王便让他的长子前往匈奴求救,让女儿去找大汉某个可以管束那个将军的高官求救。
而他的那个女儿,却根本不理解父亲的苦心。这位国王在西域多年,见识过很多风浪,他自然是明白,求大汉的官员根本无法奏效。
这些官员都是官官相护,不可能有谁会为了给一个西域小国主持公道,而得罪大汉天子,得罪同僚。
他真正的期盼,只在于长子能够搬来救兵而已;对于女儿,不过是希望她今后能过上平安富足的日子,不要在战火中继续奔波了。
而他那个愚蠢的女儿,却还以为自己长袖善舞,努力用自己的美色,如同荡妇一样妄图在床上收买大汉的高官,妄图改变大汉在西域的国策与军略。
玩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而已。”
方重勇还没说完,金丝凯亚就发出声高八度的尖叫,对着他咆哮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许你再说了!”
她站到床板上,双手捂着头,随后又做着毫无意义的肢体动作,恍若癫狂。
梦想就如同美丽的泡沫,看上去五光十色,但实际上哪怕针尖一般的触碰,也足以将其戳破。
啪的一声,就没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
方重勇很理解对方此刻的心情,他就这样安安静静看着金丝凯亚歇斯底里一般的疯癫,既不出言讥讽,也不上前制止。
对于没有威胁到自己的人和事,方重勇向来都是给予他们最大的宽容与谅解。
不一会,金丝凯亚闹够了,无力的跪坐到床上,双手捂着脸,一阵一阵的低声抽泣。
“父爱总是无声而伟岸的,子女们常常不太容易理解他们的苦心。当你哪一天理解你父亲的苦心,这份无声的爱,会成为你人生当中的宝贵财富。”
说完,方重勇解下自己的大氅,裹在穿得很清凉的金丝凯亚身上,悄然退出了房间。
受伤的小兽,还是留一点空间,让她自己舔伤口吧。
出门之后,方重勇忍不住轻叹一声。没有乘人之危做出下流的事情,让他内心有一丝骄傲。
……
“睡了吗?”
卧房里,阿娜耶一边假装在看医术,一边故作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不知道,现在应该睡了吧。
我给她看了一封信,她就崩溃了。”
方重勇满不在乎的说道,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的小事,而不是今夜他完全可以占有一位绝色美人。
看方重勇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阿娜耶凑过来小声问道:“阿郎在搞什么鬼啊,今夜不应该是办事的时候么,你偏偏把人给晾着?对了,那封信上写着什么?”
她知道方重勇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可是这种事情跟沉不沉得住气没关系。反正跑不了的,早点吃嘴里呗,还客气个什么,扭扭捏捏的不像话!
“看看这个,抄录的副本之一,准备让边令诚派人送回长安的。”
方重勇变戏法一样,从袖口里掏出金丝凯亚写给她父亲那封信的副本,只不过是夹在了一份奏折当中。
阿娜耶打开信纸一看,上面的内容,是以金丝凯亚的语气,建议她父兄向黑衣大食求助,打退大唐,光复石国。虽然是抄录版,但里面的内容也足以让人心惊肉跳了。
这不是一只人畜无害的花蝴蝶,而是一条稍稍不注意,就会对人露出獠牙的斑斓毒蛇啊!
阿娜耶承认她是有点小看自己这位远房小表妹了。
“呵呵,妾身还以为阿郎权势逼人,让那个小婊砸委曲求全了呢。原来人家盘算着唐军大败,引黑衣大食来报仇啊。
真要有那一天,阿郎绝对要被基哥处置吧?这小婊砸真是该死!”
阿娜耶有些担忧又有些愤慨的问道,觉得金丝凯亚这野娘们当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谁说不是呢,所以我给她看了自己的那份杰作,她就彻底崩溃了。
金丝凯亚现在对于复国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很有必要让她认清现实。
现在痛了,总比将来癫狂要好。”
方重勇无奈摇头说道。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很多事情,是不能稀里糊涂糊弄过去的。
方重勇知道,现在金丝凯亚被石国使团背叛,又国破家亡,内心肯定异常需要依靠。这个时候如果不把那封信拿出来,反而当一个暖男,假仁假义说些好听的,再把她搂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肯定能享受到这个女人全心全意的服侍。
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不过,之后如何呢?难道把这个女人随便玩玩以后,就送人一了百了么?真要送人倒也无妨了,可若是留在身边,那么金丝凯亚就不能有二心。
将来这个偏执的女人,若是无意中察觉到自己的计谋异常幼稚,而且早就被某人看穿,被欺骗。
甚至她自己还像是白痴一样,如同妓女一般,为了所谓计策,在床上全心全意取悦早就看穿自己的男人。
这个女人会不会因此恼羞成怒,甚至堕入深渊黑化呢?
她会不会一直记得国破家亡的仇恨,并将其转移到骗奸自己的方重勇身上呢?
不得不说,这种可能性不仅有,甚至还不小。反正,相逢一笑泯恩仇这种事情是别指望了。
与其给自己埋一个大雷,晚上睡觉还要防着对方背刺,还不如以实情相告。
这就叫白天不做亏心事,夜里不怕鬼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