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便忙的满身大汗。 等所有的病马都喂过第一遍药汤,薛大壮抹了把脸上的汗珠,掏出纸卷和碳条开始记录病马的情况。 一号马是匹花马,就叫满脸花吧!满脸花被送来的时候拉了一裆,口吐白沫,已经陷入昏厥。 嗯,喂大蒜水的时候麻烦了点,吐了两次,有胃肠疾病。 二号,二号是个大鼻孔的,就叫朝天鼻。朝天鼻是匹公马,拦裆,发热,但是能进食大蒜汤。 三号是大黄…… 四号…… 大壮运笔如飞,给每一匹病马都做了记录。 虽然他起名的本事不怎么样,但他照顾起病号来还是十分惊喜的,这都亏了他堂兄薛大奎,断腿期间的护理给了大壮不少练手的机会。 正忙着,他就听营地外起了喧哗声。 似乎是有人骂骂咧咧的,语气十分愤怒,但说什么又听不清,亦或者说的是突厥话,反正态度异常暴躁。 商队里是没有突厥人的,所以这是遇到游牧人了? 大壮马上跑去查看情况,如果真惹到了草原上的部族,那他得赶紧拉着二驴子跑路。 等跑到跟前发现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儿,来人虽然穿着皮袍带着毡帽,但并不是突厥的服饰。发火也只有一个人,其他人都离商队的营地远远的,好像靠近了就会惹上灾殃一样。 而且他们大人小孩都骑马。 见此情景,大壮忽然灵光一闪。 这是廓落布部族?! 他猜的没错,来商队营地的果然四附近的廓落布人。 这支廓落布是一个小族,经常在商路周围游牧,他们的族长布尔贴与蒋亨也建立了一些交情,经常从他手里换茶叶和丝线。 今天蒋亨来部族里找他,布尔贴原本是很高兴的。 这段时间草原上不太平,常走商路的商人也不怎么出现。眼看快要到冬天,蒋亨怕是最后一批进草原的商人,想要补充一些日常用品就只能靠他了。 尤其是蒋亨说要把货物便宜卖他,布尔贴就更高兴了。 商队再来要到明天开春,这期间草原上哪个部族都缺东西,不愁换不出去。 于是布尔贴带着族人高高兴兴地来了,然后就看到商队里的伙计在往石头滩上抬病马。 廓落布人来的时候正好有一匹马发病,上吐下泻,嘶鸣不止,要三个伙计一起才勉强控制得住。 廓落布人爱马,把马尊为草原之神的使者,哪里看得了这样的场面,连忙上前阻止。 可伙计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啥,只能一边退一边拖着马跑,可是把廓落布人气坏了。 布尔贴找蒋亨理论,他原本只是想要劝蒋亨善待马匹,结果听蒋亨说商队里的马都生了急病,已经倒下了七匹之多,布尔贴就暴怒了。 “你的马生了瘟疫,还说要我们来你的营地换东西,你是不是来坑害我们的?” 布尔贴一把揪住蒋亨的衣领,恶狠狠地道。 “是不是撒麻罕人派你来的!?” 撒麻罕也是草原上的一支部族,不过他们和廓落布人有世仇,曾经冲入廓落布的营地偷走牛马还烧毁营帐,平时两只部族也是冲突不断。 蒋亨当然大喊冤枉。 虽然没告诉布尔贴他的马生了病是他的错,但什么撒麻罕的奸细完全是无稽之谈,他只是想要就地放货减少一些损失而已。 廓落布有多喜欢马他心里清楚,要是说了自家的马生了病,布尔贴不但不会过来,说不定还要把他们撵走。 现在看,他猜的果然没错,布尔贴翻脸了。 任凭蒋亨怎么解释,布尔贴就是不听,还说他们是故意把瘟疫带进自家草场。 蒋亨百口莫辩,只能一连声的赔不是。 可现在已经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廓落布人怀疑他们有瘟疫,不但不买他们的东西,还要撵他们走。商队已经病了好多匹马,剩下的根本拉不走这么多货,难不成都要扔在石头滩?! 大壮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手里还牵着二驴子,准备见识不好兄弟俩一起跑路。 他不懂廓落布语,但是他万能的统爹给他翻译双方的对话。 大壮一听这事儿好办啊!等他用大蒜素治好了商队的马,那廓落布人担心的“瘟疫”不是就不存在了吗!?倒时候大家还是可以一起和和气气地做生意。 “你们根本不用担心,等我把马治好了不就行了?!” 此话一出,先愣住的自然是蒋亨。 布尔贴听不懂汉地话,还以为薛大壮是过来放狠话的,表情凶狠地朝他挥了挥拳头。 “大壮,跟着翻译器说。” 748提醒他的宿主。 “任务系统有同步翻译功能,你模仿着廓落布的发音说,他大概能听懂七成。” 说七成其实都是保守的,毕竟要是模仿能力优秀,做同声传译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翻译功能是主线任务系统升级后新开放的,作为宿主多次拓展剧情,修正儿主线任务发展趋势而发放的奖励,语言库涵盖本时代项下的全部语种,理论上大壮要是成功漂流过太平洋,北美大陆的印第安人他也是能聊几句的。 “我是说,你别担心,这,不是,瘟疫。” 大壮一边听一边有样学样。 “我,能,治好这些,马。” 哎!? 布尔贴收起了暴怒的表情,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小子。 不是在吹牛吧?还说能治好瘟疫?草原上的瘟疫那一次不是灾难,要死不少人的。 “人不生病,是马病。” 大壮生怕自己发音不标准,还手舞足蹈的比划。 “能治,能治,我有药!” 他遮掩说,布尔贴就听懂了,说要看他怎么治。 他倒是也干脆,让族人送了一顶小帐篷过来,远远地在商队驻地外扎了营,还小心翼翼地跑去石头滩查看病马的情况。 一看,布尔贴连连摇头。 虽然的确不像是瘟疫,但这马烂裆啊!烂裆就意味着生不了小马驹子,而且这些马还上吐下泻地发热,能不能熬过去真不好说。 布尔贴是养马的行家,他在密切观察吹牛小子的一举一动。 他发现这人是用瓦罐里的一种药水给马灌下,每个时辰一次,然后再纸上写了什么字,有时候还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十分可疑。 但很神奇,在三个时辰以后,症状最轻的那匹马能站起来了! 布尔贴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廓落布人天天跟马打交道,身为个中翘楚的布尔贴怎么会看不明白马的状态? 那小子是真的会治马! 他又看了一会儿,发现薛大壮继续重复之前的步骤,就算马好起来了也没有停下喂水,期间还在对着天地絮絮叨叨。 期间一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