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好东西,这份忠心日月可鉴啊! 想到这里,李琎越发替大壮感到委屈。 薛先生这种既有忠心又有胆识又有能力还有手段的大能臣,出生入死披星戴月这才混了个正七品。朝中诸如李林甫之流,把阿谀奉承当看家本领,不就仗着有个好出身?眼看着就要出任六部主官了! 但这话李琎也只敢在脑子里想想,嘴上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如今的大唐可不是开元初年,陛下龙势日盛,便是内阁三相也要看皇帝眼色说话,开元初年姚相爷那种跟圣人约法十章的光景,以后是越来越难看见了。 陛下把人心权术玩的炉火纯青。 武惠妃最得宠的时候接连夭折皇子皇女,寿王一生下来就被寄放在他母妃这里抚养,直到现在也没说让回宫。 如今太子以下的诸位皇子人人领着官职,人人都抵死卖命,反倒是之前一直稳稳当当的大兄李琮,在最风光之时被从碛西召回,目前还未有安排。 今年陛下又要采选美人充实后宫,正值春秋鼎盛的帝王,拥有新的小皇子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他冷眼瞧着宫里怕是又要有一番争斗。 现在只盼着薛三带回来的这些东西,能让陛下龙心大悦,好歹别白忙活一场…… 大壮并不知道李琎此刻在想什么,其实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毕竟伴君如伴虎,在李老三手下当官也不是很舒服的活计。 他现在手里捏着这么多好东西,又有漂洋过海登陆新大洲的眼界,格局早就不一样了。 “殿下要是想骑车,船上肯定不行,要找个相对平坦的宽阔地。” 大壮对李琎这样说道。 李琎想了想,便说了一处地方。 那是褚庭诲在闽州的宅子。他最近在闽州做官,家里给他在本地置办了一处宅邸,李琎记得他那个庭院就十分宽敞。 于是两人推着自行车,李琎又打包了几块果仁巧克力和一大壶巧克力奶,举着一根烤玉米一边走一边啃,就这么招摇过市地前往褚庭诲家。 这要是换在长安城里,李琎是绝对不会作出这种有损贵族风仪的行为,他多少有点偶像包袱。 但在闽州就不用怕了,闽州到处都是外来的海商,没什么人认识他不说,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遍地都是。 在这种环境里小王爷那颗想要争强好胜的少年心便占了上风,此刻他脚踩橡胶鞋,手举黄金玉米棒,觉得自己是闽州第一时髦郎君。 褚庭诲闻讯出迎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奇怪的场面。 “殿下,您这是……” “噢,立言,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光禄寺特命招抚使薛大壮,与我有传酒授酿之恩。” 李琎在长安城自封酿部尚书,他擅酿乐酿,一手蒸酒绝技习自桥东薛三,这些他的至交好友们都知道。 李琎自己也经常把这位“酿酒师父”挂在嘴边,只是薛三郎活动的轨迹不定,甚少出现在长安城,因此也真没几个公子勋贵见过他。 褚庭诲是李琎的好朋友,他从李琎的口中没少听到薛三的事迹,今日一见到本人,惊讶之余马上与对方见礼,态度十分谦恭。 “之前听说薛大人出海了……” 还没等褚庭诲客套完,李琎马上把话头给接了过去。 “是啊,薛先生才刚从米洲回来呢,立言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米洲?倭岛以东可不全是海啊其实还有一片陆地呢!那边也有人在居住,薛先生驾船横穿大洋到了另外一片陆地,原来上古传说是真的,海那边真的还有人!”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n???????2?5?.????ō???则?为?山?寨?站?点 他叭叭叭地开始口若悬河,那模样简直像是自己亲历了漂流太平洋一样。 褚庭诲惊愕之余总算还记得把人往里面请,于是李琎一边走一边说,颇有些停不下来的意思。 他忽然看到了褚家的庭院。 “等等!” 李琎连忙叫住好友。 “我差点忘了,我来你家就是想借用个地方的,薛先生说学车要找个宽敞平坦的,你家后院就不错。” 褚庭诲:…… 褚庭诲有点懵,因为他的思路还沉浸在之前李琎讲的毛伊岛大火山,这话题怎么就拐到他家后院了?! 但李琎就是这样随性的性子,褚庭诲只怔楞了一下便反应了过来,又引着人往后院走。 他早就注意到薛三郎推着的那辆奇怪的东西了。 乍一看是一前一后两个轮子,可要是在细细打量,发现后面的车轮边上竟然还有两只小轮。这轮子的内圈是用木头做的,外圈却不知道卷了什么东西,反正一路走来不但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且过沟坎的时候还会微微回弹,倒是十分稀奇。 “这是车?” 褚庭诲朝薛大壮拱了拱手。 “敢问这车要怎么驾?” 其实李琎也不懂,但他必须不懂装懂,假装不经意道。 “这车不需要驾,自己踩就可以了。” 汝阳郡王是个极聪明的人,他从大壮故事中的只言片语猜出了自行车的用法,指着在一左一右两只脚蹬说道。 “喏,就是踩那里。” “人跨坐在这个木板上,两脚分别垂在两侧,就像骑马一样踩这个蹬子,就可以往前走了。” 大壮挑起了眉。 w?a?n?g?址?发?布?Y?e??????????e?n??????????⑤???????? 李琎行啊!不愧是皇帝最喜欢的侄子,这领悟力真的不一般! 海里古教了三遍才搞明白踏板的用法,小王爷都不用说,自己就看明白了! 但他还是跨上车给两人演示了一番,重点在起步、转向和刹车这三个步骤,就在褚家后院的空场中绕圈子。 于是在褚宅后院的青砖地上,许多杂役都亲眼看到了,一辆木质结构的自行车正用不符合其材质的灵巧蛇形走位,车轴转动时发出奇异的沙沙声,像西域商人带来的蛇皮鼓。 李琎看得两眼放光,恨不能现在在车上骑行的人是自己。 他看着这车也不难驾驭啊!坐上去只要两脚不停地踩脚蹬就行了,这不比骑马简单?! “让本王一试!” 大壮闻言,一个帅气的漂移急停,单脚立在场地中间。 “来吧。” 他下了车,指导李琎跨上车座,然后双手扶住后面的车架。 “殿下,踩稳了。” 话还没说完,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老李家是马上得的天下,李唐皇室的小郎君从小就学骑马驭车,身体的平衡性和对肌肉的控制能力那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强,除了一开始左右晃动了两下,之后便一路稳如老狗。 车头不是与身体对抗的异物,而是他延伸的臂骨。 踏板是马镫,是马鞭,是他任意驰骋的意念。 无需呼喝,无需等待马儿的反馈,脚下的轮轴和链条将忠实地贯彻他的意志,比任何生灵都更顺从地托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