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臊红了脸,那些小姑娘也随着她的动作跪在了地上,陈京观摆手让他们起来时,才发觉自己少将军的腰牌不知何时露在了外面。
“都是误会。您先下去,我与霜栽姑娘说两句话?”
老鸨认清了眼前的人,便立刻偃了声气,带着身后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回到了里院。
“寻我来的?”
还没等陈京观开口,霜栽便笑着问他,说罢还上下瞧了他的装束,不禁失笑。
“你穿这身衣服倒真有道貌岸然的意味。”
陈京观听了却没笑,他神色有些让人捉摸不清,霜栽便继续说:“跟你来的人我也不知道去哪了,说不定宿在哪个美娇娘怀里。我的时间不多,你要有话同我说,就直接些。”
说罢霜栽动身去到了旁边的凉亭,她手里还拿着东西,看起来应该是她的琵琶。
“你回来多久了?”
陈京观心里有很多话,但是最后先说出口的却是这句,而霜栽显然也没想到,她有些愣神。
“年前就回来了,不过我想休息一下,便没有立刻挂上我的牌子。怎么,你怀疑我是在等你?”
陈京观没说话,霜栽便笑着摇头,“我也没想到我帮你扳倒了蒋铎,你反而被赶出了阙州。”
霜栽的嘴还是一如往常的毒,她瞧着陈京观低下的头继续说:“不过我不指望你能成功,我有我自己的办法。”
“什么办法,靠画舫?”
霜栽挑了挑眉没正面回应陈京观,“怎么,看不起我用这样的手段?”
“没有。”
陈京观回答地十分决绝,霜栽反倒愣了一下,可她很快调整了姿态,继续说道:“无论什么办法,行之有效就是好办法。”
陈京观点头应了声是,不知为何,他在霜栽面前总是很难开口。
但是他想到了平海,他也是因此而死的。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陈京观说话是抬头望着她,而霜栽示意他继续。
“你,确信遥鹤死了吗?”
霜栽的头猛地抬起头,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陈京观,强忍地怒气说:“怎么,你是完全不信我?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不是,只是我收到过一封奇怪的信。不,准确来说是三封。”
陈京观把自己在遥州的遭遇和霜栽说了一遍,对面的人突然没了声响,她沉吟片刻,有些迟疑地问:“所以,那小孩用我的簪子杀了人?”
“对,那人你见过,平海,那个比我还要高一些壮一些的年轻人。”
霜栽下意识握紧拳头,她也突然明白为何席英再见她时神情是那般颜色。
“那后来你查清楚了?是何人所为?”
陈京观摇了摇头,脸上有些落寞。
“能死的都死,很干净的现场,我后来去问过那些渔民,他们说那女孩不是夫妻俩的孩子,是那日突然出现的,好意帮夫妻两个收账。我该怀疑一下的。”
陈京观的声音渐渐被苦涩占满,而霜栽却突然沉默,她抿着嘴好像在想什么。
“我只知道他被丢在江边的时候没了气息,后来,我也不知道了。”
陈京观的话让霜栽陷入对记忆的怀疑,可是她依旧寻不到孟遥鹤还活着蛛丝马迹。
如果他还活着,为何不来找自己。
霜栽的名头很响,很难有人完全不知道她。
这也是她选择与青衣走不一样的路的原因,她也希冀哥哥还活着。
“我明白了,谢谢。”
陈京观起身,随后又站住,“我如今在崇州任职,你有事情大可以来寻我。”
“凭你一个县令?”
霜栽开口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样,不过陈京观笑着应了她的嘲讽,转身却又说。
“凭我长你几岁,也算你的哥哥。”
第69章
陈京观原想着借助画舫来找霜栽聊一聊孟遥鹤, 可这突然的契机直接解决了他的疑惑。
霜栽听了他的话后没有反驳,他便笑着与她做别。
对于老鸨的话,他信七分留三分, 那三分是他觉得霜栽与青衣也没有老鸨说实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