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教教我怎么体育好?”林朝猛得转头瞪下陈耀。
盛絮本来要去林朝身边,可是她单只腿跳的好累。
正巧看见陈耀走向林朝,她停了下来,浅浅一笑。
“怎么停了?”宴楚潮转身。
盛絮看了眼接过楚清清矿泉水的江知乾侧颜。
她心里暗想,怎不能直接跟你说,我姐妹可能要脱离你兄弟魔爪了。
盛絮迅速垂下眼帘,细声细气地说。
“……腿疼”
宴楚潮修长手指却已轻轻托住她的手臂。
盛絮直直地望着他。
第32章
宴楚潮的手像融化的雪水,带着凉意,却在她手腕处烫出细密的战栗。
他托着她时,指节微微发力,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薄茧路。
盛絮的睫毛颤了颤。
忽然想起刚刚他单手扣住挑衅者的模样。
“这个伤口已经在出血。”
宴楚潮忽然半蹲,校服裤腿被风和她的裙摆交织。
“去医务室再重新换一下。”
他指尖解开她已经卷起的绷带。
盛絮的瞳孔猛地收缩,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她盯着宴楚潮低垂的眉眼,忽然发现他的左眼尾有颗极淡的泪痣。
藏在下眼睫毛的阴影里,忽隐忽现。
“看够了吗?”宴楚潮忽然抬眼,眼眸里晃着细碎的光。
她下意识后退,重心压到受伤的那只腿。
盛絮这样摔倒,宴楚潮及时拉住她的胳膊,让她稳住身形。
不远处传来林朝和陈耀的嬉笑声是越来越近。
混合着江知乾骤然拔高的时候。
宴楚潮从口袋里掏出薄荷糖,拨开清脆的声音,在嘈杂中格外亲切。
他捏着糖块,放在她的手心。
“忍着。”
宴楚潮开始撕她伤口的边缘,有一些绷带已经和肉一块长。
“轻点,轻点。”盛絮疼得闷哼出声,下意识攥住他肩膀。
林朝不知何时在他们身侧。
盛絮发现林朝的向日葵的发卡快要掉。
盛絮颇有强迫症的给她重新别上。
“絮絮最怕疼了。”
“宴同学这样子像是在拆炸弹。”林朝的眼神里透露着揶揄。
盛絮笑出声,去拥抱林朝,疼得倒吸口冷气。
宴楚潮拉着她:“老实点。”
他对林朝认真道:“喊我名字。”
盛絮鼻子酸涩了一下。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热闹。”
江知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矿泉水在他的掌心转了又转。
他目光狐疑地扫过宴楚潮握着盛絮的手,状似无意地搭上宴楚潮的肩,分开两人。
“潮哥连伤口整齐都有强迫症吗?上次咋不看着我?”
宴楚潮轻笑出声,与江知乾对视,眼底翻*涌着对方能看懂的暗潮。
—
周六的下午非常非常好看。
校门口的银杏树,金黄金黄的一大片。
盛絮单脚蹦跳着挪到小姨的电瓶车旁。
小姨正在对着后视镜调整头发。
盛絮拖着伤腿往车上歪。
小姨惊呼转身,目光扫过她红肿的脚踝和受伤的膝盖。
小姨精心描画的柳叶眉瞬间拧起。
“我们絮絮难得也成泼猴了,这是爬树摔下来了?”
电瓶车后面,盛絮把脸埋进小姨的后背,鼻尖闻着风送来的薰衣草香味。
那是她们家洗衣液的味道。
“小姨要是有人特别讨厌我,还通过别人欺负我,我要不要查清楚是谁?”她声音闷在布料里,像是困顿的猫。
小姨的电瓶车突然在红灯前急刹,她转头问:“与学习有关吗?会影响你吗?你跟他以后会朋友吗?”
盛絮扶平小姨衣服上的褶皱:“那如果……我跟那个人永远不会成为朋友呢?”
电瓶车重新启动带起一阵风,小姨的声音混合着路上的鸣笛声。
“你知道咱们家为什么只种熏蚊草吗?”
“因为它不仅能驱蚊,它连荆棘都懒得长。”
盛絮抬头望着小姨闷红的脸。
那些流言蜚语的焦虑,让人头疼的人际关系,就好像是蒲公英被吹落到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