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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 第246节(2 / 2)

魅魔转过头去,看见了亚戴尔,这个说是堕落牧师,但魅魔一点也不觉得是的家伙。费瑞克希尔不高兴地撅起嘴唇,向牧师吐了一口唾沫,猛地伸出双翼,蹄子一踏石柱,就迅速地飞走了。

“我以为你们相处的不错。”巫妖说,说真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宫室会混乱成什么样子——想想看吧,魅魔费瑞克希尔,兽化人,龙裔的仆从与侍女,还有亚戴尔,被他庇护的堕落牧师,以及后续送回的大量奴隶,另一个灵魂的忧心忡忡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亚戴尔可能轻了二十磅,或是三十磅,在看到克瑞玛尔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很显然,他也只是在苦苦地支撑着。

“如果不是费瑞克希尔和那位灰袍先生,”亚戴尔苦笑着说:“我也许根本就无法支撑下去。”

“看来那一位确实给了你们很多帮助。”巫妖当然知道那一位是谁,他用这个身份在格瑞纳达不用桨地浪了有好几百年了,鉴于他【表面上】始终没有转化为巫妖,但又有着长久的生命,人们都以为他是格瑞第的直系后裔之一,克瑞玛尔在最初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自从成为埃戴尔那的弟子之后,黑发的龙裔才知道他的这位导师可能与红龙格瑞第,以及密林之王英格威一样,呼吸过巨龙与众神时代的空气与硝烟。他是七十七群岛上寥寥无几的半神巫妖之一,拥有的力量近似于神祗,凌驾于每个同类之上,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从来就是疯疯癫癫并狂放无忌的,用另一个位面的话来说,他近些年来唯一的爱好大概就只剩下了——我就喜欢你不喜欢我又打不过我的样子。

在威慑了整个七十七群岛,创建了诸多让新生巫妖们痛不欲“死”的律法规定之后,他又宣称,他已经厌倦了和骨头架子打交道【好像他自己不是骨头架子似的】——克瑞玛尔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确实,他在许多地方【不单单是格瑞纳达】有着一个崇高又特殊的身份,他是国王,也是执政官,又或是地方法师之首。他曾经如同巨龙那样聚敛财富,但又抛掷它们,一如抛掷石头。

对于人类的情感也是如此,他有朋友,有爱人,有无血缘关系的后代,但就像是每个舍弃了生者身份的不死者那样,在埃戴尔那长久的几乎没有止境的“生命”中,这些只是一闪即逝的小小点缀而已,他既不会留恋,也不会珍惜,更不会挽回——甚至不会去期待回报,有些人认为这是慷慨,但目光敏锐的人会察觉出这只是一种区别于所有人的冷漠与傲慢。

呃,那个人,正确点来说,应该是个精灵,当然。那个时候,英格威还不是密林之王,翡翠林岛也尚未分崩离析,他如凯瑞本一样,只是精灵之王的继承人……之一,但就算是一个只有几百岁的年轻精灵,那双碧色的眼睛的主人还是犀利地击碎了埃戴尔那的完美伪装,所以,巫妖被邀请进入密林的时候,早有预感——他可不认为他能够比导师埃戴尔那更擅长矫饰与说谎,从巫妖这方面来计算,他也只是一个“年轻人”,而英格威却已经做了近千年的密林之王。

巫妖必须承认的是,埃戴尔那的回避让他松了好一口气,他考虑过是否要将卷轴转给自己的导师——在七十七群岛,弟子在游历中所得到的东西,导师原本就可以从中拿走自己需要的部分【要知道,在弟子不曾取回契约之前,他的整个人都是导师的,遑论他的战利品或是奖赏】,但后来巫妖就否决了这种做法——在格瑞纳达人的认知里,灰袍之所以留下,是与魅魔费瑞克希尔做了交易,克瑞玛尔从中插手,是一件会令所有人尴尬的事情。

另外,尤其需要谨慎的巫妖并不想让有心人从中抽丝剥茧,寻踪觅迹——如果埃戴尔那掩蔽了数百年的真实身份因为他而被揭破的话,他一定会被导师交易给某个无底深渊的领主五十年或许更久——当然,如果那个时候,暴露了身份的他还没有被撕碎的话。

“你想看看吗?你的城市。”亚戴尔并不知道他的一句话引起了巫妖如此深远的回忆与思索,他很高兴自己的朋友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现在,他希望克瑞玛尔能够得到那份仅属于他的荣耀——不是那座海上之城,而是那些抱持着希望的生命。

————

克瑞玛尔的海上之城让许多格瑞纳达人为之赞叹,之前并不是没有人想过,但他们没有如此之多的奴隶,也没有足够的财富、权势与地位。

在黑发的龙裔还在凯尔门与凯尔丝的红龙母亲麾下服役的时候,一些格瑞纳达人已经在暗中策划——如果克瑞玛尔无法回来的话【很有可能,毕竟凯尔门与凯尔丝曾经试图彻底地摧毁克瑞玛尔,克瑞玛尔也曾经愚弄与利用过前两者,他们之间的仇恨是无法被抹消的】。到那个时候,他们或许可以接过这个工程,商人们没有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一个新城的主人,但他们至少可以得到如同海潮一般涌来的金币。

这点在城市的基础初露峥嵘之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确定了,更别说,在基础稳定之后,从圆形的基座上又向海洋的深处辐射出八只如同触须般的手臂——一看就知道,那不是别的,正是长长的码头,像这样的码头,可以栖息多少船只?码头的末端又向两侧伸展,像是一只双髻鲨的前半部分,形成了一个个半封闭的扇形港湾,这样的港湾,是最适宜用来抵御风暴的。

奴隶商人的暗中掠夺与强行买卖都因为这个而停止了,虽然他们还是觉得代理人亚戴尔对这些奴隶太宽容了,这些奴隶在如此重要的工程中居然还能休息,每隔一段时间还能吃到内脏与血块。

但这些贪婪而杂乱的念头因为克瑞玛尔的归来曳然而止,在他获得了格瑞第的褒奖与赏赐之后更是静默的好像从来就没有产生过,亚戴尔知道,但他没有想要去追究,没有这个必要,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维持住这个艰难而又珍贵的现状。

克瑞玛尔看到的是毗邻连绵的低矮建筑,用异界的灵魂的话来说,它们更像是在另一个位面它看到过的古怪屋楼——以一个点为中心的空心圆形建筑,一圈圈的房屋彼此连接,中间是圆形的庭院——房屋用海沙和胶凝固而成,狭小,潮湿,闷热,只有一个位于中上位置的小洞口采光,不过一些奴隶已经找到了对应的方法,在基座稳定之后,他们就能进入更深的海水中采集贝壳,贝壳的肉吃掉,壳在裸露的岩石上打磨到薄的可以透光,然后拿来镶嵌在沙屋上,这样即便仍然不能通风,但至少屋子里可以更亮一些。

兽化人大部分都被亚戴尔搬迁到了这里,一来是因为克瑞玛尔的宫室在没有主人的时候太过危险,二来相比起普通的凡人,这些被术士们改造过的“人”至少有着他们无法企及的力量与技巧。

有翼兽化人如同海鸟一般地在沙屋的上空盘旋着,秘银铠甲反射着阳光,深夜她们栖息在沙屋的中央,免得遭受到盗贼与术士们的觊觎与劫掠;白昼时分,她们就飞起来,羽翼可以让她们看到很远的地方,如果发现有什么异样的动静,她们会大叫,让奴隶们躲避,去寻找亚戴尔——在克瑞玛尔没有回来的时候,亚戴尔就是“灰袍”的代理人,同样地无法被人轻忽。

亚戴尔做的很好。

除了没有老人,孩子和孕妇,这里几乎就是一个村庄了,巫妖甚至寻找到了稀疏的渔网与简陋的鱼枪。

看到亚戴尔的时候,一个有翼兽化人猛地俯冲下来,她的眼睛圆圆地瞪着,双翼微微张开,翼尖上扬,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克瑞玛尔当然知道那是攻击的前兆——也许是因为看到了红袍的关系,但一旦距离拉近,她就发现和亚戴尔一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仁慈的主人。

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喜悦的笑容,有翼人猝然升高,而后缓慢地落下,落在两人面前后,她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第570章 平静

格瑞纳达的王都重新恢复了平静,但与上一次暗藏着惶恐与不安的平静相比,这次的平静就要令人喜悦得多了。

古老的红龙之母的愤怒已经平息,商人们忙碌起来,不过这次他们不是忙着卖出奴隶,而是买入奴隶——格瑞纳达的三军团洗劫了每一个庄园、城市以及国家,金币简直就要从他们的钱囊里溢出来,他们用这些金币向商人们换取药水、卷轴与甲胄武器等等,而商人们则用这些金币购进格瑞纳达人以及其他买主急需的奴隶。

从地图上,我们可以看到,从格瑞纳达,到雪盖沼泽有着一条因为空白而变得愈发鲜明的道路,格瑞纳达的龙裔并不擅长治理一个国家,或者说,他们并不屑于。这些领地被分割给了一些不是格瑞纳达人的格瑞纳达人,他们有些甚至曾经是这片土地上的居民——他们非常清楚自己是如何得到地位与权力的,就像是高地诺曼的约翰王曾经任命过的佞臣那样,他们向格瑞纳达的龙裔们鞠躬,只差将自己的屁股拱上半空,但对于那些幸存者,他们就像是恶魔与魔鬼那样可怕——为了取得主人的欢心,他们恨不得敲开了每一个人的骨头,把里面稀薄的髓油刮出来。

如今这些领地上,没有平民,没有商人,没有手工艺人,没有骑士,也没有爵爷,除了格瑞纳达的代理人之外,就只有从事各种劳役的奴隶,他们的脖子上套着绳索,终日劳作不得解脱。

让亚戴尔感到可笑又悲哀的是,那些侥幸没有被红龙划入必须摧毁的地区与国家,它们的执政官、大公与国王竟然在还未曾看到红龙旗帜的情况下就屈下了自己的膝盖,他们几乎是忙不迭地向格瑞第献上了忠诚,金币、丝绸与奴隶的队伍绵延不绝地走过王都的城门——格瑞纳达发动的战争获得了第二次收益,比起第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物资就如同注入格瑞纳达的新鲜血液,因为连续的战争而变得有些疲倦虚弱的巨大心脏又一次强壮地跳了起来,龙牙军团的骑士们已经在暗中策划更换坐骑,巫妖知道这件事情正是米特寇特在暗中策划,毕竟他从未真正放弃过龙牙——很明显,这些骑士对自己的坐骑竟然受控于一种微细的粉末而不安,昂贵也许还在其次,但谁能保证,这些狡猾的怪物不会因为得到粉末而背叛自己的主人?它的效力谁都看得见,而除了克瑞玛尔之外,整个格瑞纳达,竟然没有一个术士或是法师能够弄得到相似的药粉。

他们在酒馆低声讨论,更换那种坐骑更好呢?有人提议鹏鸟,这种鸟类展开双翼有八十尺,重达八千磅,但这个提议很快就被否决了,因为它们的数量实在是过于稀少,即便有足够一个军团驾驭的数量,它们每天需要摄取的食物也会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不管怎么说,这不是一天,两天或是几个月的事情;之后又有人提出角翼魔兽,它的翼展基本上与鹏鸟相同,体重约是鹏鸟的一半,但它的双眼无法看见,又成为了一个大问题,固然,他们可以通过音波来训练这种魔兽,但这完全就是一条陌生的路径,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在一片胡言乱语中,居然还有人提到了人面鸟妖,引起了一片哄笑。

之后,有人提起了狮鹫,一种在外表上与鹰面狮身兽十分相似的魔兽,但它的立场往往都是中立的,或者可以说偏向于善良,它们或许并不会选择格瑞纳达人,“我们的术士会让它们堕落的。”一个骑士这样说,而其他人表示同意。

“问题是,”一个骑士扈从小心翼翼地说,“狮鹫也是大猫吧……”

……

巫妖对此毫不在意——虽然已经有效力于他的骑士报告过此事,但说真的,鹰首狮身兽已经是龙牙骑士们能够做出的最好的选择了,邪恶的怪物可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的——至于如同那个骑士所说的,让一个大型中立种族的魔兽堕落,这样的行为毫无疑问地会引起牧师与德鲁伊们的注意,这可不是国家对国家,他们完全可以插手其中——格瑞纳达王都中的术士塔群在这几场战役中也损失了不少,他们大概不会允许自己的成员继续消耗在莫名其妙的冲突中。

最近在街道上游荡的术士都少了,费瑞克希尔的一个情人还抱怨过想要离开术士塔越来越难了。

曾经的不死者倒是得到了不少清闲的时光——新王没有如凯尔门所想的,将龙爪交给米特寇特,而是直接收回到自己的囊中——凯尔门微弱地反抗了几次,可惜的是就连一个愿意倾听或是斥责的人都没有,他还在这里,但已经变得如同一颗尘埃般的细小,细小的没人会去注意他——据一些商人说,他开始流转在格瑞第的牧师之中,也许他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血脉浓厚,并且愿意为他孕育后代的女性,就像王都中的某些龙裔——有着红龙血脉的他们生命悠长,没有武技或是魔法天赋的话这些人可以选择尽可能多地繁育子嗣,如果其中有那么一两个能够做到如同奥斯塔尔一般的程度,那么他们同样会受到奖赏——凯尔门的容貌与身体还是很有点吸引力的,王都中格瑞第的牧师多如繁星,很难说有没有那么一两个嗜好独特或是格外愚蠢的。

格瑞第也许离开了王都,也许没有,谁也不敢去探问这位“母亲”的行踪,自从那一天,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相对的,新王似乎也不再露面,只偶尔会让他的侍从为他的三个孩子分别送去潦草的只字片语——双生红龙有时会以巨龙的形态飞过王都的上空,他们还来找过克瑞玛尔,希望能从他的嘴里知道是什么让他们的母亲如此欣喜,当然,他们最后什么也没能得到,相反地还在一场小小的赌博中失去了几颗宝石。

用小魔鬼阿斯摩代欧斯来作弊的巫妖没有丝毫愧疚之心,也许无需前者,他仍然可以得到一笔报偿,只要他能够保持一贯的沉默,只是这对兄弟最初的想法或许是想要将这笔封口费赢回来……巫妖不得不承认他的血亲还是拥有着许多秘密的。

哦,如果还要提一提谁的话,大概就是富凯了,他被承认是红龙的孩子,作为一个强大的龙裔,他成为了奥斯塔尔的副手,代替了达诺斯,对此达诺斯不太高兴,巫妖把他踢去龙牙,免得米特寇特的行为影响和伤害到了那些决意为曾经的不死者效力的骑士,巫妖对于龙牙兴趣缺缺,但这不意味着别人可以把它从他的手中夺走。不过克瑞玛尔的大部分力量还是在术士塔,也许是因为他离开王都的时候,距离他离开术士塔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术士塔中的导师都对这个坚忍而狡猾的弟子有着非常深刻的印象,又及,他的强大也在战役中获得了许多施法者们的认可——对,与凡人们的认知略有不同的是,施法者们更看重知识与力量,凡是拥有这两者的人总会收到尊重,哪怕他是个让人无法理解的怪物。

呃,或许还有金币以及那些可以说是罕见,甚至是仅有的施法材料与法术书——术士塔中的导师们一致认为,克瑞玛尔殿下的导师【真正的那位】应该是个相当慷慨又有力的施法者,有人甚至提到过银冠密林的英格威,如果是他,那么这个情况是相当有可能发生的。至于埃雅,从一开始就被术士们排除在外,那些黑发的尖耳朵杂种不但对新王抱持着深刻的恨意,就连有着他一半血脉的族人也是如此,不然现在的克瑞玛尔可能就只是一个平凡的半精灵,而不是一个尊贵的殿下。

王都的平静也同样让亚戴尔放松了下来,他真是快要精疲力竭了。在温暖的晚风中用过简单的餐点之后,巫妖给了他一瓶药水。

“我没受伤,”亚戴尔奇怪地说:“也没有生病,而且我还是个牧师呢,克瑞玛尔。”

“这是让你睡觉用的,”曾经的不死者不耐烦地点了点头:“用神术让自己变得容光焕发确实是晨光之神的追随者经常做的事情,但我已经回来了,你没有必要再这么做——你需要休息,我的药水可以保证你立刻陷入无梦的沉睡。”

亚戴尔伸过去拿药水的手停顿了一下:“为什么我觉的有点发冷?”就好像被什么人威胁了那样,他嘀咕道,但还是拿过药水,一饮而尽——然后就笔直地倒了下去。

“我说过是立刻吧。”巫妖说,一边做出一个手势,无形的魔法仆役抬起亚戴尔,把他送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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