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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 第26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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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龙裔【7】英格威与埃戴尔那的故事

“不管怎么说,”不死者说:“先把它交给我吧。”

“当然,亲爱的。”

小羊的所有权突然就被转移了——喂喂,等等,不,您是不是需要询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值得庆幸的是,英格威不喜欢不死者,不死者也不怎么喜欢它,后者细瘦的就像是只余下了白骨的手指粗鲁地拧着小羊的后颈,一路把它提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而后他念诵了一段咒语,一个透明的笼子将小羊关了起来。

房间的门随即被关上,现在只剩下小羊自己了,没有水,没有苹果,没有暖和的褥子……英格威觉得眼睛有点发酸……他低头舔了舔秘银项圈上镶嵌着的西玛丽尔,不确定自己是否采取最后的手段设法脱离目前的险境,他应该等待格雷吗?但那家伙就连真实的姓名也没给他,呃,当然,他也没有。

但也许他可以尝试着相信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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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威醒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睡着了,小羊比精灵还有人最好的地方在于它本身就有一层厚实绵软的毛皮,他站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蹄子,蹦跳了两下,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地下的房间又湿又冷,没有窗户,但他能够听见狗在吠叫。

“真可爱啊,”埃戴尔那说,小羊被他吓了一跳,之后才发现这个人正坐在房间的木梁上——这根木梁是为了悬挂灯架而设置的,并不宽阔,但龙裔坐在上面就像是坐在一张温暖舒适的大床上,“我从未想到那么适合粉红色。”他做出一个恶劣的表情:“还有铃铛。”

小羊喷着气,同时不满地将蹄子踩的咯噔咯噔响。

“好吧,是我的错,”龙裔轻声说,一边从木梁上倒挂下来,小羊一跳就跳进了他的双臂之间,“我承认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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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裔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本能,能够在丝毫不熟悉的建筑中如同游鱼般地自如行走,不但是不死者的仆役,就连那些生者也没能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等到小羊再一次看到星空,他们已经在一个丘陵上,往后望去,可以看到犹如星辰坠落般的火把正在点亮那座阴森的城堡。

埃戴尔那正想要说些什么,就被手上骤然生出的重量打断了,英格威从他的手臂间掉到地上,身躯在白光中拉长——法术的效力终于消失了。

龙裔捡起了掉落在地的粉色绸带和铃铛:“真是太可惜了……”他说,在看到精灵不那么愉快地抱起手臂的时候,他立刻做了纠正:“我是说,这些小玩意儿。”

英格威瞥了他一眼:“英格威。”

埃戴尔那停顿了一下:“埃戴尔那。”紧接着,他沉默了一会,发自内心地笑了。英格威扭过脸,几乎与此同时地微笑了起来。

之后他们分享了苹果,埃戴尔那从城堡的厨房里带出来的——它们的味道可真是前所未有的美妙。

“从哪儿雇佣的法师和佣兵?”英格威随口问道,那些火光在城堡的门前变得密集起来。他甚至能够听见混乱的鼓噪声。

“不是佣兵,”埃戴尔那说:“也没有法师,我们距离碧岬堤堡已经很远了。”而且如果是佣兵和法师,也许他们知道这里有着一个不死者,也许是巫妖,也许是半巫妖,反正凭借着埃戴尔那现在的财力与身份,根本不可能请动过任何一个人。

“那么他们是谁?”英格威惊讶地问。

“附近的农奴和平民。”埃戴尔那平静地说:“我一告诉他们这里有个不死者,他们就立刻爆发了。”当然,少不了法术的诱导,但凡人有个好处就是无知者无畏,他们大概以为不死者都是僵尸骷髅,扔把火就能解决。

苹果从英格威的手里滚落了下来。

“疯了!”精灵大喊道:“他们都是一些凡人,只要一个法术,他们就会毫无抵抗之力地……”

“去死。”埃戴尔那补充道:“但这是最方便的做法,而且节省时间。”他能够弄来佣兵吗?能够弄来法师吗?也许能,但有最为快捷平坦的道路,他为什么非要在荆棘之中艰难跋涉呢?而且他不能保证再拖延下去,英格威羊会不会变成一只会咩咩叫的骨头羊。

英格威看着埃戴尔那,他感到浑身发冷,因为他发现埃戴尔那确实如他自己所说的,只是因为方便,节省时间就选择了牺牲数百上千的凡人的性命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他在这样做的时候甚至不带分毫恶意,他只是……觉得这种方法最为快捷,而已。

“要做什么?”

“援救那些人。”英格威说:“我不能看着他们死。”

“只会和他们一起死,”埃戴尔那低喊道:“那是一个巫妖!”

英格威拔出了短剑,指向埃戴尔那。片刻后,他转身走下丘陵,而埃戴尔那神色不虞地站在原地。

魔法的光亮再次短暂地亮起,这次精灵也没能躲过,他消失了,原地只剩下一只快要爆炸的小羊。

“我很抱歉,”埃戴尔那抿了抿嘴唇,说,“但我不能让那个巫妖知道是我引来了人群。”

第618章 龙火【4】

丑鸡匍匐在蓬草里,一动不动,在成为伊尔摩特的牧师之后,她的身躯再一次违背常理地膨胀起来,她原本就强壮的像是一个诺曼的男人而不是女人,现在她甚至不像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兽人,就连茂盛的蓬草也很难遮挡住她全部的身体,不过他们的皮甲经过了巧妙的伪装,让她的脊背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坚硬的岩石。她最为信任的一个同伴就在距离丑鸡不到十五尺的地方,他曾是一个铁匠,所以即便身为兽人的奴隶,他也是最后一个被舍弃的,平时也能被赏赐到兽人们的残羹剩饭,以及被允许保留着他那身坚实的肌肉——因为兽人们需要他为自己打造与维护盔甲刀剑,但他的妻子和儿子没有那么幸运,虽然他们在同一个部落里——酋长的儿子吃掉了他们的儿子,并且将那只小小的头骨作为装饰挂在脖子上,而他的妻子,在被迫生下了三个半兽人后也死了,当然,她也没有被“浪费”,可笑的是,在她死去之后,兽人们居然还奖励给了他一个人类女人。

铁匠接受了,表现出了令人满意的恭敬与温顺,但他知道,总有一天兽人们会发觉,人类并不全都是甘心情愿成为工具与牲畜的懦弱之辈。他交付出去的盔甲和刀剑总是被打磨的闪闪发亮,刃口也锋利的让人喜欢,试刀的时候似乎也没有留下什么令人质疑的把柄,但就在一些关键的连接部分,譬如说,刀身与护手连接的地方,他混合了一种少见的特殊金属,这种金属可以让钢铁的颜色变得明亮,但最致命的是,它会在温度降低的时候毫无预警地化为粉末——兽人们总是喜欢在冬季即将到来的时候进攻雷霆堡,对吧,那时候他们一定会喜欢他们的人类奴隶给他们的大惊喜的。

但让铁匠没有想到的是,他所在的部落,还没等到秋季到来就遭到了灭顶之灾。最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另一个兽人的部落袭击了他们,但他乘机从混乱的牲畜腿间爬出来的时候,他在燃烧着的帐篷边看到了一个人类的战士,“他”正在与部落的首领,也就是他们最强壮的战士战斗,虽然他平视的话也许只能看到那个即便在部落中也算的上高大的兽人胸口,但他非常的狡猾,或是不那么宽容地说,带着些许卑劣,他的弯刀刺入了兽人的膝弯,又剜走了敌人的***在发狂的兽人几乎要抓到他的时候,铁匠投掷出了一块着火的毛皮,准准地落在了兽人的头上,遮蔽了他的视线,而那个英勇而又机敏的战士乘机割开了兽人的喉咙。

在那之后,铁匠才知道那个战士不是男人,而是一个看上去很像是男人的女人,他被询问是回到高地诺曼,还是留在这里,继续成为兽人喉咙里卡着的一块骨头的时候,铁匠选择了留下,他已经失去了一切,他的村庄被焚毁了,邻居与朋友不是被杀死就是被劫掠,成为了和他一样的奴隶,他回去做什么呢,看着焦土和坟墓发呆吗?

他们身边都是和丑鸡,或是和铁匠差不多的人,他们被丑鸡拯救,聚拢在一起,对着亲人的尸骸发誓要将兽人从呼啸平原上驱逐出去,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坚持到最后,仇恨与憎恶也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浅淡的,尤其是他们曾经回到过高地诺曼,一些仍然抱有希望的人开始怀念自己的故土,对于这些人,丑鸡没有愤怒,也没有斥责他们意志不够坚定,或是感觉到被人背叛,她可以说是很高兴地答应了他们,在下一次进入雷霆堡或是回到王都的时候把他们留在那里,修爵爷和王后殿下会很好地照顾这些人,丑鸡这么说,在她的声音中听不出哪怕一丝勉强,她是真心希望还有人能够忘记痛苦,忘记耻辱,忘记悲哀而重新开始他们的生活的。

但丑鸡不是。她早就死了,行走在呼啸平原上的只是一具复仇的化身。

这也是为什么,铁匠从来不敢说出自己对丑鸡的爱慕之情的原因——啊,他可以想象得到,人们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会多么地惊讶,尤其是在王都,他们看到丑鸡,发现她不但如此丑陋高壮甚至还是个女人的时候,几乎都要认为她有着兽人的血脉了。大概没人可以想到,她也是一个会被人憧憬的女性,铁匠爱自己的妻子,犹如爱着一朵美丽的花,但他爱着丑鸡的时候,他就像是在对着一棵饱受摧残但仍然巍然而立的树木表示无上的敬意。但他不能,不能说,不能让丑鸡发现,之前他们之中也有人不彼此相爱,但丑鸡一旦发现,就会立刻把他们送回到高地诺曼,因为这里最不需要的就是爱和温暖,它们会让人变得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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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鸡当然不知道就在她身边就有一个爱慕者,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一顶顶帐篷上。

七年的时间并不能说短暂,兽人们即便再愚笨,也知道有一些可憎的人类正在与他们作对,在格什的召唤下,像这样零散的小部落已经越来越少了,而且他们也学会了警戒与陷阱——除了值夜与巡逻的兽人之外,在每个帐篷的外面,还用铁链挂着一个人类奴隶,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在看到敌人的时候大声喊叫——就像是人类在庭院里放着的狗。这些“狗”,如果丑鸡和她的同伴攻破了部落,都会被杀死,和兽人一样,当然,他们可能是有苦衷的,或是无法辨别出丑鸡等人与其他兽人的区别,又或是自己的孩子,亲人,或是爱人受到了威胁,但……有很多事情,原本就是无法以对错来判定的。

真香啊,铁匠在心里想。

兽人的部落中正在预备晚上的食物,强壮的兽人女性鞭挞着奴隶催促着他们尽快收拾好肥美的盘羊,羊的油脂滴落在火焰上散发出的香味可以让一个饱足的贵人都为之垂涎三尺,更别说是连着三天只能用草籽与根欺骗胃部的人类了。

兽人们并没有怀疑过这些突然闯入他们视野的盘羊,他们如同每一个自认为幸运的人那样肆意地享用了肥美的羊肉和酒,在星河升起的时候,他们就睡了,也许是因为这里距离兽人们所谓的王都只有数百里的原因,这些兽人几乎可以用懈怠与松弛来形容。

丑鸡没有等待很久,在星辰的光取代了原先残留的阳光的那一瞬间,她就如同野兽一般,四肢着地地向前爬去,她的动作协调而又优美,速度迅疾且隐蔽,当她在一座帐篷前支起身体时,那个人类的奴隶才看到了她,那是个人类的少女,成为兽人奴隶的时间还不是那么久,这点从她尚算圆润的胸膛可以看出——她张开了嘴,想要叫喊,可又突然停住了,为了将这声尖锐的高声叫喊吞咽回去,她几乎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但她确实没有发出哪怕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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